溫昕嵐呼吸急促,臉色慘白,他的話讓她頭皮發麻,還是接下來,會有比這更恐怖萬分的懲罰。
“你不是說要嫁給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嗎?”拓跋禦慢慢收緊虎口,每一口呼吸都是吞噬的怒意。
溫昕嵐口隨著他虎口越發收緊而微微張著,心裡七上八下,卻知道事已至此,她不能替自己辯說,否則隻會引起他更大的怒意,唯有儘所能的放低姿態。
眼淚順著她蒼白的臉頰往下掉著,摸樣楚楚可憐極了,嗓音因為喉嚨的阻隔有些啞,“禦,我難受……”
她剛冒出幾個字,便感覺身上幾個大穴被重力穿過,喉嚨再也發不出一句話,而身體也被定住,動不了分毫。
溫昕嵐瞪大眼,眼珠兒快蹦了出來,眼裡全是濃鬱的恐慌。
鳳目是駭人的赤紅,拓跋禦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雄獅,額頭上的青筋兒隱隱凸顯,他死死掐住她的下巴,冷寒嗓音如從十八層地獄裡發出來的,“而朕現在就要狠狠捏碎的你美夢,你放心,朕也不會讓你死,朕要讓你在餘下來的生命裡,每天都活在生不如死的煎熬裡痛不欲生,你加給之之的痛苦,朕要從你身上千倍萬倍的討要回來!”
溫昕嵐心口疼痛,卻更加恐懼起來。
她從不懷疑他的手段冷冽的程度,她曾經親眼看著慕容皇後是如何被他折磨而死。
全身潰爛,麵目全非,而他,竟是一眨不眨的從頭看到尾。
她知道,他是為了給他母後報仇,可那一幕,還是深深刻在了她的腦海裡。
所以,現在從他口中聽到讓她生不如死的話,絕對比生不如死這幾字還要慘痛!
溫昕嵐冷汗直冒,臉頰白得透明。
拓跋禦甩開她的下巴,將剛碰過她皮膚的指在她衣裳擦了擦,像是碰到他是多麼讓他惡心反胃的事。
而後才轉身,沉著臉道,“讓他們都進來!”
拓跋瑞幾人眸光皆是一閃。
而後便見南玨領著一種衣衫襤褸的乞丐走了進來。
他們一靠近,一股股難聞的腥臭味便襲了過來。
拓跋瑞幾人嫌惡的蹙了眉,往後退了幾步。
而某帝最是淡定,那些乞丐走到他身前,他卻眉眼不變,冷酷漠凜。
拓跋禦勾了勾唇,眸光卻是冷的,輕轉頭看向呼吸明顯不暢的溫昕嵐,話卻是對那些乞丐講的,“今晚好好兒伺候這位姑娘,天不亮不許停!”
那些乞丐臉上全是黑呼呼的汙泥,有些臉上還有潰爛的毒瘡,而他們手上還端著破爛的嘿碗,手指甲裡全是沉積的汙垢。
伺候?!
聽得他的話,乞丐眼裡發光,直勾勾看著溫昕嵐,那美美的臉蛋和白白的肌膚,瞬間讓他們興奮起來。
來的時候,那位貴人便說是有好事,不想這好事,竟然是“伺候”這位美麗的姑娘。
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啊。
平日裡他們要吃飽都是問題,莫說那檔子事,想歸想,可沒對象,而今天就不同了,免費的不說,還是個絕色大美人兒,莫說天不亮,幾天幾夜都行!
礙於拓跋禦還未離開,他們隻能暫時忍著沒衝上去。
溫昕嵐在聽見拓跋禦的話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竟然要將她給那群乞丐……
直到他冷漠的背影消失,她才絕望的相信,他是真的,真的要這麼殘忍的對她。
她說要嫁給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他就讓全天下最卑劣肮臟的男人侮辱她為她心愛的女人報仇嗎?!
同樣是愛他的兩個女人,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她!
溫昕嵐眼淚嘩嘩的掉,眼神兒隨著他的背影移動,期望著他改變主意,可以沒有,他高大清泠的背影消失在牢道兒拐角再也看不見。
而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溫昕嵐甚至來不及為自己悲哀,眼角便瞧見那些乞丐流著口水猥褻的朝她走了過來。
溫昕嵐頭皮發麻,神經高度緊繃,眼淚傾軋,惶急求助的看著牢房外還未離開的拓跋瑞等人。
拓跋瑞濃眉一挑,或許是礙於沈之喬與某人交好,他絲毫不覺得某帝此番做得過了,反倒覺得溫昕嵐是罪有應得,凝著眉背手走了。
而後宋世廉等人也隨之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