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爵挑眉,一隻胳膊擱在窗柩上,蒼白的臉頰被盈白的陽光鐸上了一層類似上了胭脂的顏色,眯著他,好半響才道,“老爹,兒子突然發現,您一直成不了婚,其實是有原因的。”
司天燼黑瞳猛然一縮,臉部線條瞬間冷下,下顎繃緊,抿著唇瓣盯著他,“什麼原因?”
司爵見他突變的情緒,一抹精光暗暗閃過,笑,“因為沒有任何女子喜歡你這類外表冷酷,內心……更冷酷的男人!”
沒有放過他臉上鬆緩,司爵淡笑著從他身邊擦過,“老爹,二娘就交給你了,若是二娘有何不測,您或許會餓死……”
“……”司天燼抽了抽嘴角,瞥了眼已從他身邊饒過,往門口而去的少年,黑瞳深處有淺淺的溫波流動。
轉身,目光落向城門口的方向,眸光又是那種粘稠到看不見底的墨色。
……
南玥走到城門口,本想直接出城去,不想卻看見城門口的侍衛正在例檢,城門內已經排了好長一段兒的百姓。
微微抿唇,她低著頭,儘量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些,走到隊伍中間的時候,她尋隙便插了進去。
又在身後排隊的人開始嚷嚷之前,遞了一錠銀子過去,這才堵住了他的嘴。
轉過身,南玥始終低著頭,隻希望城門口守衛的人,能夠快些檢查,讓她順利出宮。
或許是心裡緊張的緣故。
即便隔了好長的距離,她還是聽到了馬兒疾奔而來的聲音。
不一會兒,一匹汗血寶馬便從她眼底奔馳而去。
接著,她聽見城門口的侍衛刷刷跪了下來,“屬下參見瑞王!”
“都起來吧!”拓跋瑞黑玉石般晶透的鷹眸朝隊伍掃了一眼。
南玥心跳有些快,不動聲色將自己往隊伍內圈兒躲了進去,將頭偏向裡側。
拓跋瑞收回目光,落在為首的將士身上,“這些都是要出城的百姓!?”
“回瑞王,是的。”那名將士身子繃得筆直,恭敬答道。
拓跋瑞再次往隊伍中間看了看,而後朝那將士坐了個手勢,示意他們繼續例檢。
那名將士點頭,便繼續檢查了起來。
拓跋瑞卻不急著走,就站在一旁,弄得要出城的百姓和侍衛紛紛緊張了起來,當然這其中自然屬南玥最為緊張。
南玥暗暗咬牙,多希望這個該死的男人早些離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可那個男人卻始終沒有要離開的打算,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目光若有似無的在她身上掃了幾遍。
眼看著前麵的人越來越少,南玥緊張得心跳都快從胸腔內跳了出來。
緊緊握了握拳頭,南玥使勁兒低下頭,幾乎將整個腦袋都塞到了肚子裡,弓著身邊準備閃走。
不想她剛走了兩步。
一道十分讓她想殺人的嗓音在她耳邊響了起來,“姑娘,您這都要到了,您不出城了嗎?”
“……”南玥翻白眼,額頭上的汗水都流了出來。
深呼吸幾口,南玥隻當沒聽見,繼續走她的路,屏息讓自己走得正常些。
“姑娘,您若是不出城的話,我這銀子可不還的啊!”
“……”南玥握拳兒,呼吸急了急,氣的。
不斷麻痹自己,她沒聽見,什麼都沒聽見。
“誒,你,站住!”為首的將士聽見那人的話,條件反射看了眼拓跋瑞,見他微眯了鷹眸,頓時便渾身一凜,突然便覺得她十分可疑。
於是便對著南玥的背影大聲喝道。
南玥暗叫不好,豈能真聽他的話停下來,而是加快步子往往大街上走。
為首的將士看見,警覺起來,朝她飛快走了去,“你,說你呢,站住……跑?!來人,抓住她,快……”
南玥低著頭,一個勁兒的往人口多的地方疾步而去,而被她緊握的拳心,已是滿手的汗。
拓跋瑞見狀,唇瓣勾起一抹冷笑,可鷹眸深處分明有彆樣的類似於期許的光芒閃爍。
而與此同時,幾乎所有的侍衛都出動去追了南玥,排隊的百姓以為出了什麼大事,拚命往城門口外一擁而上。
拓跋瑞靜立的人群裡,目光一直追逐著南玥離開的方向。
卻忽而,他猛地躍身,直接從眾多人頭上越過,消失在城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