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叔”沈之喬驚魂未定,看到突然出現的鐵叔,就如溺水的人兒抓住了一條救命之繩,掙紮著身子想從赫連景楓手中脫離。
鐵叔目帶憐憫看著一臉驚慌失措的人兒,牽唇寬慰,“彆怕沈丫頭,鐵叔來了!”
“嗚嗚”沈之喬點頭,更加的急切往他的方向掙著。
而赫連景楓麵具下的臉卻是鐵青一片,“鐵叔,太晚了,您不如回房歇著吧!”
鐵叔眉頭一皺,看著他,“景楓,你何故如此固執?那孩子也是你的。”
“鐵叔!”赫連景楓緊聲打斷他,略有顧忌的看了眼沈之喬,聲音微啞,“你不要說了,我主意已定!”
鐵叔盯著他,苦笑。
都是執念啊!
搖頭,“今日之事發生之後,我便料想你定是容不下這孩子,隻是不想你竟著急至此。”
他便是放心不下,是以準備過來看上一看。
不想一出房間,便見段奇峰站在他門前。
甚至無需多想,便知了他的打算。
所以他才躲開段奇峰,趕了過來。
看了眼床上灑落的藥汁,鐵叔心有餘悸的深吸口氣。
幸好,還來得及!
赫連景楓唇瓣微動,隻道了一句,“這個孩子不能留!”
鐵叔蹙眉,沉吟了片刻,方轉頭看著杵在門口的鄭靈溪。
鄭靈溪一愣,像是懂了。
忙伸手將房門關上了。
赫連景楓見狀,黑瞳沉厲了分,盯著鐵叔。
鐵叔又朝他走了一步,在他麵前站了一會兒才道,“景楓,這個孩子也是你的。”
“鐵叔,我說了,不要再說!”赫連景楓氣息明顯粗了,盯著鐵叔的眼充滿了警告。
鐵叔苦笑,又去看沈之喬,喃喃道,“沈丫頭的孩子還得喚你一聲舅舅,你如何忍心!”
舅舅?!
意思本還有些恍惚的沈之喬,聽到這兩字,猛地抬起了頭,眼中有驚訝閃現。
赫連景楓轉拳,眼中卻是挫敗的,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沈之喬咽了咽口水,看著鐵叔,“鐵叔,什麼意思?什麼舅舅?!”
鐵叔勉強牽唇,提了口氣,“沈丫頭,不對,鐵叔應該叫你靜知丫頭,赫連靜知。”停了停,眼底劃過一絲溫柔,“她希望你嫻靜溫婉,知書達理,所以取名靜知!”
沈之喬驚愕的張了張嘴,茫然的盯著他,“鐵叔,我,我還是不懂什麼,什麼赫連靜知,你,你為什麼說我應該是赫連靜知!”
鐵叔戚笑,“你和景楓同為赫連一族的後人,景楓是你的哥哥!”
什麼?!
沈之喬心裡像是突然之間撐下七八桶水,一顆心在水中飄著,著不了地。
臉色白了白,她去看赫連景楓。
卻發現他垂著頭,可她圈住她的胳膊卻是堅不可摧,牢固得不讓她掙脫分毫。
就如,好似這個消息不僅讓她震驚了,他也同樣的難以接受!
沈之喬大大呼吸幾口,猛然記起赫連景楓曾經跟她講的一個故事,以及鐵叔曾說,你和她真像
她還弄不懂,現在經鐵叔一說。
她便一下明白了。
那個故事裡的死後被丟棄的女人,就是她,不對,就是她這具身體的生母。
沈之喬覺得匪夷所思,臉上滲出不可置信,眼底卻是波濤海浪,狂狷肆湧。
難怪赫連景楓會說,那人也是她的仇人
……
好一陣子的沉默之後,赫連景楓黯啞的嗓音響了起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那麼這個孩子,打掉吧!”
沈之喬微睜大眼睛,“我為什麼要打掉這個孩子?就算和他有仇,可是孩子是無辜的”
而且,跟那人有仇的是這具身體之前的主人,跟她有什麼關係?!
雖然這樣說有那麼點沒情沒味,畢竟她好歹也借用了人家的身體。
可是因為這樣,就要讓她恨他,從而打掉她的孩子,怎麼可能?!
赫連景楓沒想到知道真相之後的她,還是這麼義無反顧堅定的要留下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