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暮竹?!
沈之喬愕然,眼瞳睜大,看向此時已含笑不知與拓跋禦說著什麼的“小四”,他臉上的笑得體,刻板,捉摸不透,他笑著,卻又好像沒笑。
他至始至終都沒再看她,好似,他們從未認識過一般!
可是沈之喬知道,她的心,又再次起了波瀾。
一夜滅門的齊侯府,先是齊暮景,後是齊暮竹這滅門究竟是真,還是假?!
在她麵前動不動就臉紅的小四,何時又成了南詔國的駙馬?!
他活著,她原本該為他高興,可心裡卻反而收緊了!
沈之喬擰著眉,再次看了他一眼,嘴角似無奈似苦澀的扯了扯,微微吐了口氣,低頭,拿了一塊糕點,隻顧著照顧小白的青禾喂。
在她低頭那一瞬,原本與拓跋禦有一句沒一句寒暄的齊暮竹這才將視線落在她身上,眸光清波漣漣,久違而深長的注視,隱晦的傳遞著什麼。
拓跋禦自是看見了,嘴角微諷的勾了下。
他突地側向沈之喬,輕聲道,“之之,你給青禾喂的什麼糕點,好像很不錯,給我喂一塊”
沈之喬看他,狠抽了一下嘴角,感覺眾人的視線又落在她身上了。
頭皮發麻,沈之喬尷尬著硬著頭皮給他喂了一塊兒。
糕點沒入他口中的時候,他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指尖一抹濕滑跌過,沈之喬背脊都麻了,趕緊收了回來。
大紅著臉看著他。
拓跋禦彎眉笑,像一隻偷腥的狐狸,“嗯,果然很不錯!”
沈之喬:
“禦哥哥是不是跟青禾一樣,青禾覺得是夫子喂的就格外好吃”青禾抱著小白朝拓跋禦走去,在他耳邊小聲說。
青禾雖然聲音小小的,可在安靜的殿室還是被眾人都聽到了。
沈之喬大囧,偏偏的,某人還添亂的符合。
“恩,難怪禦哥哥覺得好吃,原來喂的人才是關鍵!”拓跋禦衝沈之喬笑,語氣甚為愉悅。
沈之喬咬唇,可沒他臉皮厚,當著這麼多人也不閒臊!
恨恨的低下頭不理睬,可心裡卻甜滋滋暖融融的,這壞蛋!
“夫子臉紅了。”青禾像發現新大陸般,蹦回了沈之喬身邊,歪著頭看。
沈之喬這下是真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她甚至都聽見堂下傳來的隱笑聲,可氣的是,某個小丫頭還一個勁兒的往她臉上瞅。
沈之喬忍不住一把拉下青禾,箍住青禾的小身子撓她的癢癢。
青禾啊的一聲,立馬跟沈之喬鬨車了一片。
若沈之喬還有點理智,是絕對不會當著大臣就這麼跟青禾折騰。
可是人窘迫的時候,做的事不是更囧就是更囧!
“哈哈”拓跋禦大笑,這回是真的愉悅,鳳眸閃著柔軟的光,寫滿了柔情包容。
可這一副景象落在齊暮竹眼底,卻像一根刺,刺著他的眼球,疼的卻是心臟!
……
漁村。
南玥去了溪邊洗了衣服回來,便看見某人站在門前,看見她,他大步走了上來,單手便將她手中的大盆接了過去,幾步便走到拉著馬繩的地方放了下來,又扭過頭看著她,嘴角有笑,眉眼溫和。
南玥咬了咬唇,邊搓著手邊走過去,“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