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宮。
拓跋禦盯著書桌上幾朶高高的奏折,鳳眸微微一眯,似笑非笑的覷了眼不卑不亢站在書桌前仍舊一些白袍的齊暮竹,“這些奏折大抵有四五十份,卻出乎朕意料的,都是為了同一件事,知道是什麼嗎?”
齊暮竹嘴角掛著笑,那笑僵硬,像是一個木偶,唇邊被人們刻意畫上了往上彎的唇弧,“暮竹不知。”
“嗬”拓跋禦往椅背上一靠,修長白淨的五指拿起一本奏折打開,又丟下,抬眸看他,鳳眸閃爍,忽明忽暗,“朝臣上表,讓朕重複昔日齊侯府盛況,立你為忠烈侯。”
齊暮竹垂下頭,神色不變,“暮竹此次回東陵,隻為一事,替我齊府百餘口人報仇。至於忠烈侯,暮竹並不熱衷。”
拓跋禦挑眉,“朕倒是覺得眾大臣之意甚合朕的心意!”
在一旁聽著的宋世廉和南玨等人紛紛抽了抽嘴角,才心裡默默補了一句:才怪!
果不其然,某帝接著開口道。
“不過朕要若是真下旨立你為忠烈侯,南詔國君的長公主估計不會答應,朕就不為難你了。”
齊暮竹嘴角輕微一抽,“謝皇上成全。”
拓跋禦敲了敲桌子,沒再說話。
不說話的意思自然是沒事了,他可以退下了。
可齊暮竹仍舊站著,絲毫沒有退下的意思。
拓跋禦皺了皺眉,幽幽看著他。
齊暮竹微微握了握拳頭,抬頭看著他,聲音多了絲冷硬,“皇上,聽聞赫連景楓現已撤進西涼國內,暮竹想知道,皇上接下來如何打算?”
他的聲音有那麼點質問的意思。
拓跋禦撇了撇嘴,冷笑,“駙馬爺這是在質問朕嗎?還是駙馬爺覺得,朕接下來要做什麼都要與駙馬爺報備一番才好!?”
齊暮竹臉色微微一變,繃了唇,“暮竹沒有這個意思,隻是……”
“好了,朕自有分寸!”拓跋禦沉了容,嗓音微厲。
齊暮竹眼底閃過不甘和憤恨。
不甘是因為這麼些時日,他仍由赫連一族餘黨不除。
憤恨,憤恨那個讓他一家慘死的罪魁禍首!
可是此刻,再多的不甘和憤恨卻隻是壓製。
齊暮竹閉了閉眼,道了聲退下,便轉頭走了出去。
待他離開,拓跋禦擰了眉頭,看向甄鑲,“西涼國那邊可有消息?!”
甄鑲搖頭,“西涼國內一切太平,赫連一族的人也似乎安分下來”想起什麼,甄鑲蹙眉,“隻不過,五王爺姬修夜自從上次花滎鎮之役之後,並未和姬蓮夜一同回西涼國,且花滎鎮城口封鎖,至今未有人出城,依情況看,姬修夜至今尚有可能仍在花滎鎮,據報,姬蓮夜也正派人密密搜尋他的下落!”
姬修夜並未隨同姬蓮夜離開?為什麼?!
拓跋禦抿了抿唇,沉吟道,“令虎衛暗中找人,務必在姬蓮夜之前找到姬修夜!”
“是!”甄鑲點頭。
拓跋禦捏了捏眉頭,眯了眼南玨,“南玨,聽聞你今日經常出入九哥的王府,怎麼,側王妃還在鬨?!”
南玨一驚,臉上愕然,一時忘了回答。
拓跋禦眯眼,笑,“什麼表情?朕知道你和葉清卿自小相識,感情甚篤,甚至比南玥這個妹子的感情都要好,你關心她,朕能理解,朕隻不過問問罷了,緊張什麼?!”
南玨玉麵一紅,心下忐忑,低下頭,“皇上放心,卿卿情緒已經穩定不少,並未在要求出去尋找瑞王。”
“那就好!”拓跋禦鳳眸眯著,省思著什麼,眼尾掃了眼甄鑲,而甄鑲正看著南玨。
俊眉一挑,好似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