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我……”沈之喬嗓音抖著,隱約帶著哭腔。
“娘娘,娘娘!”薔歡嚇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六神無主之際,她忙放下她,走出內室,端著桌上冷掉的一杯水走了進來,穩了穩神,朝她臉上灑了去。
“啊”突來的冰涼,讓沈之喬渾身一顫,猛地睜開了眼,眼底是深深地恐懼和痛苦。
她大口喘著氣,雙手抓著胸口,臉色慘白。
薔歡見她醒了,忙將瓷杯放在梳妝台上,拿過帕子給她擦臉。
可一見她臉色沒有一絲血色,著急了,起身就要去稟告拓跋禦。
可剛起來,手就被一雙寒涼的手握住。
“不要走,陪陪我!”
薔歡一怔,轉頭看她。
她雙眼無神,卻祈求的看著她,充滿了無助。
薔歡心疼她,坐了下來,認真的在她臉上看著,“娘娘,你做惡夢了嗎?”
沈之喬沒說話,仰頭看著帳頂,隻是握住她的手一緊再緊,回想著夢中的場景。
薔歡搓著她的手,企圖讓她的手暖起來。
可好一陣子了,她的手仍舊冰涼如初。
而且,她臉上的蒼白又多了一絲青。
薔歡心裡又是一顫,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裡,要抽回手時,她卻握得更緊了。
抬頭看她,又見她疑惑的看著她,目光如迷路的孩子。
薔歡心軟,哄著,“娘娘,你臉色很不好,奴婢想去請太醫來給娘娘看看”
沈之喬搖頭,泛青的唇瓣微微張了張,緩慢吐出幾個字,“我沒事,不要找太醫。”
“可是”
“還有不要讓皇上知道”沈之喬閉上眼,眼底明顯有淚,“不要走,陪我睡會兒。”
薔歡動了動唇,沒再堅持,安靜的陪著她。
好一會兒,她清淺的嗓音又傳了過來。
“歡兒,你給我說說你家鄉的事。”沈之喬說著,仍舊閉著雙眼,卻已再也不敢睡了。
薔歡微怔,眼底閃過一絲光亮,似乎是在回憶,娓娓道來。
……
“娘娘,細針不能這麼拿,很容易刺傷手。”
“是嗎?難怪我之前總是繡不好,還總是落得滿手是傷。”
拓跋禦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薔歡細心的教著某人刺繡,而認真學習的某人拿著繡盤幾乎將臉全部遮住了,連他進來都未察覺。
薔歡第一個看到。
忙起身朝他行禮,“參見皇上。”
沈之喬聽見,放下繡盤,看到他,朝他微微一笑,“你來了。”
拓跋禦這才看到她的臉,有些不正常的蒼白,眉頭輕輕蹙了下,他朝薔歡揮了揮手。
薔歡福身退下。
“你過來看看,我繡的東西。”沈之喬興致勃勃,像是沒注意到他眸色的變化,“我今天才知道,薔歡這丫頭刺繡功夫這麼好。”
她說著,拿起床邊的一塊秀好的絲帕與她繡盤上的對比,相差十萬八千裡,頓時泄氣,“看來我真不是這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