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侯府撞見了正在給亡故的人燒紙的沈書知。
她看見他時,竟是第一時間拉著他走,隻說了一句話:這裡不安全!
後來從沈書知口中得知了一切,齊暮景,他尊敬了六年的二哥是他的殺兄仇人。
同時。
她還告訴他。
當時她為了確認假的齊暮景是生是死,便趁著那晚拓跋森發動的皇城叛亂跑了出來。
那時,拓跋禦忙著收服拓跋森,即便知道侯府發生大事,也難有抽身的時間親自前往。
頂多便是派人查看,並收屍。
所以她必須趕在他們之前趕到侯府。
在侯府內,她一具一具屍體的認,沒有齊暮景
滿院子都是血,她在血光中找到了齊暮雲一家四口的屍體,想找個地方埋了。
可是費力搬動屍體之後,卻在他身後腰下方看到二個字:二弟!
到這兒,剩下的便不難猜了。
最後也因為匆匆趕來確認真相的一行人沒能將齊暮雲一家葬在一起,躲在侯府內,看著他們一具一具屍體搬了出去。
“齊暮景”殺了侯府百餘口人,得多大的深仇大恨!!
恨意像一夜之間被肥沃的雨水澆灌,瘋狂滋長在他的身體裡。
報仇,取代了他的痛苦。
接下來的一個月,他像是無頭蒼蠅到處找齊暮景無果!
而拓跋禦突然頒布的一道聖旨又將他往深海裡摁了摁。
冥婚!
死了!
全死了!
他在乎的人,一個不留!
那時,他覺得沒吸一口氣便是一種痛苦。
可他卻不能死,也不能再亂了!
後來,他帶著沈書知去了南詔國。
借助南詔國的力量尋找齊暮景在找的過程中,齊暮景的真正身份便一層一層的剝離開來了。
赫連景楓,前朝的三皇子!!
而他得知這個消息不久後,便收到拓跋禦發往南詔國的密函。
南詔國君知道他報仇心切,有意將這封密函的內容交給他處理。
這樣的機會,他不會放過。
接下來,他作為南詔國的使臣,秘密從南詔國回到了東陵王朝,在縉雲寺與拓跋禦見了一麵。
達成協議。
用南詔國最進步最有利的武器助他,而他,要赫連景楓的命!
可是現在,他拓跋禦的國是固了,可他的仇卻遙遙無期。
回憶如肥大的藤蔓纏得他喘不過氣,而仇恨,讓他活在冰涼的地獄裡,快忘了人情冷暖,在地獄裡待久了,血液都是冷的,做什麼都沒了知覺。
可是,他見到她了!
身體裡一敲便叮叮直響的被凍結成冰的血塊,還是猶豫著化開了,敞流成一條望不到邊的河,河的名字也糾結著,恨著,痛著,冷漠著,卻做不到傷害!
她也該死,是他在心裡給她下的罪狀!
而沈書知今日與他講的話,無疑像一把刀,插在他的心窩,他這麼痛,可她卻或許從未想起過他。
而這一條罪,在這一刻,變得不可饒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