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君眸光卻沉了,盯著她,那目光看得沈之喬一陣莫名其妙外加毛骨悚然。
他倒好,盯了她一陣之後,直接錯開她往前走了。
沈之喬嘔得肺部抽筋兒。
扭頭瞪他,他樓蘭君到底是得了什麼毛病?!他自己也不治治!
恨恨咬了咬唇,沈之喬提氣再次上前,擋在他麵前,氣得呼吸冒粗氣,“樓蘭君,我不管你到底為什麼總是針對我,但是,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再走!”
樓蘭君冷冷覷了眼她氣得發白的臉,目光微微移下,落在她微微凸起的小腹,眸光回暖了分,眯了眼搖頭看她,“皇後娘娘既然知道我針對你,又何必讓自己往針尖兒上撞,合適嗎?!”
沈之喬真是快要給他的好口才拍手鼓掌了!
她雖然不想拿身份壓人,但好歹她現在也是他口中的皇後娘娘,有人對皇後娘娘這麼無禮嗎?!
捏了捏拳頭,沈之喬特彆想掉頭就走!
可又心掛喜兒,硬逼著兩隻腳膠在地上,狠狠吸了吸口氣,倔強的盯著他道,“你以為我想往上撞啊,你若是早告訴我喜兒的事,我連一秒鐘都不想跟你待!”
雖然不懂一秒鐘是多久,但估計很短!
樓蘭君笑,那笑充滿了輕蔑,“皇後娘娘的心思不是該用在皇上身上,用在青禾和連煜身上,用在你肚子裡孩子的身上,更甚者用在處理六宮事宜上,得空的話給太皇太後請個安也不錯”停了停,“至於其他人,其他事,就不容皇後娘娘操心了!”
說著,又要走。
沈之喬臉上青白交加之際,還是梗著一口氣攔著他不讓行,聲音卻放軟了,“樓蘭君,我們講和可以嗎?!”
樓蘭君眸內清波微微一蕩,微斜了嘴角,挑高右眉,狀似在聽她如何個講和法!
沈之喬放下攔著他的手,瞄了眼他挑高的眉,不得不說他這個細微的動作跟某人還挺像的。
搖了搖頭,不讓自己晃神,正色道,“我道歉。”
說這話的時候,沈之喬其實挺不願意的。
她之前可是被他扔進湖水裡差點淹死嘖了下唇瓣。
算了,八百年前的事了。
況且,後來他也救過她幾次,雖然是看在某人的麵上兒,但是救了她卻是事實。
這樣一想,便覺得與他講和了好像也不錯。
便吸著氣繼續道,“我仔細想了想,除了之前拓跋瑞大婚那日”舔了舔唇瓣,“就是你把我扔舊湖水那日。”瞄了他一眼,“還記得吧?”
樓蘭君唇瓣兩角往下一彎,算是應了。
沈之喬點頭,“在之前我去香峪山請你到你把我扔進湖水之間這段時間,我好像都沒有對你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我們雖不是朋友,但也沒有衝突,是吧?”
樓蘭君眯了眯眼,似乎在想她說的是哪段時間。
沈之喬歎息,“現在想想,你可能是覺得我救了拓跋禦是彆有目的,所以一直對我心存芥蒂,對拓跋禦選擇和我在一起,很是不理解,甚至是反對,因為我的身份!”
樓蘭君蹙了蹙眉,眸光亦是微微一凜,盯著她。
“你彆這樣看著我!”沈之喬有些惱,“我和拓跋禦在一起的時候,我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是愛他才跟他在一起,並不是想迷惑他,以達到什麼所謂不為人知的目的。”
以前她是不懂他看她不慣,總是不給她好臉色看的原因。
但是經過昨天,拓跋禦與她講的一席話中得知,她會使用飛舞,是樓蘭君告訴他的。
難怪那時她請他下山救治,他提的條件便是讓她告訴他,她會飛舞是何人所教。
隻是後來他不知為何原因並沒有再問過她這個原因。
現在想來,應該是已經有了答案。
所以,樓蘭君也是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一直不待見她。
現在想來,他對她冷淡冷漠,也變得情有可原,畢竟他的出發點是為了那人好。
這樣想著,心裡便寬鬆了下來。
盯著他的眼睛繼續道,“我六年前好像出了意外,醒來後什麼都記不得了,也沒有人告訴我我的身份是什麼,齊暮景隻說了我的姓甚名誰,又簡單說了我的父母親是一個小鎮的知縣,而我是他即將要娶的妻子而其他一切,我都不知道。就連現在,我知道了所有的一切,我還是一點感覺和記憶都沒有,我……”
“既然你現在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就沒有想過離開他,他是你的仇人!”樓蘭君打斷她,語氣閒淡,目光卻如厲光,直直勾住她的眼。
沈之喬唇瓣動了動,垂下頭,一隻手輕放在肚腹上,好一會兒才搖頭,“他是我愛的人,我孩子的父親,我想和他在一起。”
樓蘭君目光劃過微驚,擰眉,“若是哪日你恢複了記憶,記起了一切,你還能這般輕鬆的與我將這一番話,我便信了!”
沈之喬有些想笑,吸了吸氣,問過,“樓蘭君,你愛過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