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瑞抿了下唇瓣,在他走近之前,主動翻身下馬,朝他走了過去,將他攔了下來。
齊暮竹微微蹙了蹙眉,越過他看向拓跋禦,話卻是對拓跋瑞說的,“萬事俱備,什麼時候開始行動?”
拓跋瑞眉眼溫溫潤潤的,笑道,“駙馬爺不要著急,適才南禦史潛入莊子看了一看,確保人在裡麵,要抓人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
齊暮竹盯了他一眼,撤身往農莊看了一會兒,轉身離開了。
拓跋瑞也隨之轉身往拓跋禦這邊走來。
拓跋禦垂下的雙眼轉向齊暮竹,看了一眼又收了回來,落在拓跋瑞身上,“抓活的!”
拓跋瑞微愣,與南玨迅速交換了個眼神兒,點頭。
而後朝身後的虎衛揮了揮手,前排的虎衛猛然躍身,在高牆上稍作停留,而後跳了下去,身形矯健快速往屋內躍跑而去。
在離屋舍不及十米的地方,莊內所有的房門怦然打開,一枚枚利箭裹著風聲射了過來,一發接著一發,速度又快又厲。
虎衛一時不及,手忙腳亂的擋箭。
迎麵而來的箭頭停止的一瞬間,一大批黑衣人從房間各處竄了出來,個個身手不凡,比起這些虎衛而言,不相上下。
隻不過虎衛適才為了擋箭,已消耗了不少精力。
且現今,那批黑衣人來勢凶猛,不一會兒虎衛便呈出下風之勢,在黑衣人猛烈的進攻之下,直逼出了農莊。
拓跋瑞等人一見,神色皆是一凜,幾人不約而同飛身而進。
而身後的虎衛也全數湧了進去。
與此同時,屋內各處再次奔出一大批黑衣人,場麵一下變得混亂而血腥。
在拓跋禦身後不遠還有一批握著弩弓的士兵。
拓跋禦一動不動,似乎在等著什麼。
不一會兒,房屋上突然出現的白色身影,讓拓跋禦微微彎了唇角。
而當那抹白衣以凜冽的姿勢朝他而來的時候。
在他身後的弓箭手,第一時間做出了準備姿勢。
隻不過沒有拓跋禦的命令,皆是著急卻不敢擅自行動。
拓跋禦庸庸一笑,身子往馬後仰了仰,往身後的弓箭手遞了個眼色。
箭,如密密的雨點朝空中那抹白衣投了過去。
密到幾乎都看到那抹白衣的影子了。
拓跋禦卻笑,像個小孩子玩一種遊戲,而在那抹白衣重新出現在眾人的眼皮下的時候,那笑意便更深了。
在身後的弓箭手欲再次投箭之前,拓跋禦朝後伸了伸手,自己則從馬背上躍了出去。
他喜歡紅色,意味著生命的熱烈和熱情,而他今日,也穿著他酷愛的紅衣,深灰色的狼絨大麾在烈風中往後飄出一個大擺,露出鮮豔的紅色衣袍,那隨風展開的形狀,像花,又像獸。
在空中交集的兩個人未發一語,便陷入了一場強強之戰。
白衣紅袍,鮮明的對比,明明激烈的戰鬥,卻硬是被他們演繹得如賞心悅目的風景畫般。
赫連景楓銀麵下露出的雙眼內那蝕骨的冷意將拓跋禦骨子裡的血腥刺激而發,強烈的對手,無疑讓他產生了更為強烈的征服欲。
掌風涅槃,快而精的落下,手臂肌肉的碰撞,力量的較量,求勝的決心,讓打得如火如荼的兩人絲毫未注意到一把利箭正對著兩人中的一人,伺機而發。
噗的一聲,箭頭如旋風一般射了過去。
戰鬥中的兩人聽到聲音看過去的時候,解釋一驚,幾乎同時使力,推開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