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禦是真的動怒了!
因為他真的在宮外給她找了一處雅靜的靠湖庭院。
出宮的那日,拓跋禦並未相送,而是宋世廉帶她去了庭院。
沈之喬出宮的時候,連煜和青禾去了學堂。
事發突然,她無法提前告知兩個小家夥。
步上馬車的那一刻,沈之喬眉頭一直皺著,心中放不下連煜和青禾。
總想著,兩個小家夥若是回去看她不在,怎麼辦?!
馬車啟動的時候,沈之喬終於忍不住掀開車簾看向正在駕車的宋世廉,“宋少卿。”
宋世廉一聽她的話,立馬拉住馬韁將馬車停了下來,而後才看向她,恭敬道,“皇後娘娘有何吩咐?”
沈之喬抿了下唇才道,“連煜和青禾還不知道我出宮,我擔心下課之後她們回去見不到我,會擔心。你幫我。”
話未說完,沈之喬又一下閉了嘴,想著這些那人應會處理好,便閉了嘴,朝他點了點頭,重新鑽回了馬車內。
宋世廉微微一愣,收回視線時,眼角掃到城牆上一抹明黃,又是一怔,迅速抬頭看去,果見是某帝。
冷眸輕輕一眯,忍不住轉頭看了眼馬車。
這兩月以來,某帝一係列不受控製的暴脾氣他便知道與馬車內的人有關,直到昨日某帝突然命他在東陵城找一處嫻雅安靜的住處,而今日又突然命他將皇後娘娘接到他所找的庭院,他才知道事情有些詭異了。
而現在某帝出現在宮牆上,明顯便是舍不得車內的皇後娘娘,卻仍舊不撤回命令還真是讓人猜不透!
微微凝了凝神,宋世廉忽的拉住馬繩,駕車飛速往人群中駛去。
在看到馬車消失的那一瞬,拓跋禦一拳砸在了石盾上……
沈之喬到達庭院的第二天,薔歡從宮裡出來照顧她,每每看她一眼都透著隱隱的擔憂和憐惜。
沈之喬嘴角含著笑,坐在放在門側的軟榻上,從這個位置看出去,正好看見鋪著銀光的河麵,寥寥青煙籠罩在湖邊翠樹上,猶如仙境。
薔歡站在她身邊,垂腰攏了攏她身上的虎絨大毯,歎息道,“娘娘,薔歡知道不該多嘴,但是薔歡現在忍不住想說,皇上對您一往情深,您何故非要糾纏過往,現在您肚子裡又懷了小主子,過去的也該讓它過去,好好兒過好下輩子才是真的。”
沈之喬臉上是安然平靜,指了指門外回廊腳下的一株四季海棠,“歡兒,那不是四季都開的海棠嗎?怎麼現在還不開?町”
薔歡默,又是歎了口氣,“娘娘,這天太冷,葉子和土都凍硬了,這花又如何開得出?!”
沈之喬眼眸微微一暗,“太可惜了!”
薔歡見她臉色一下清泠不少,心中不忍,將火爐子往她腳下挪了挪,“薔歡去給娘娘弄些熱茶來。讜”
沈之喬抬眼朝她輕輕一笑,“有勞歡兒了。”
薔歡苦笑,轉頭走到桌前,拎著茶壺走了出去。
沈之喬便落下目光,盯著那盆四季海棠看,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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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庭院一住住了半個月,迎來了前來庭院的第一位客人。
沈之喬看到突然站在門前的男人時,驚得一秒,眉頭下意識一皺,抿著唇沒說話。
“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嗎?!”來人生猛的一句話雷得沈之喬生生一楞,又哭笑不得。
含著唇看著他道,“我這肚子裡的孩子自然是我的,跟卓荊王有何關係?!”
連勍踏進屋內,虎目瞪圓了盯著她的肚子,“本王算了算時間,十分吻合,所以本王斷定,你這肚子裡的孩子定是本王的。”
沈之喬臉頰狠抽了一番,有些莫名其妙。
“你放心,本王說過會負責便一定會負責,你且再等等,本王這就進宮求皇上,讓你嫁給我!”連勍越說越起勁兒。
沈之喬唇瓣輕抖,似乎明白了什麼。
盯著他,眼中突地多了絲無奈,“卓荊王,我再說一遍,肚子裡的孩子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你也不需要負責,那晚上我們根本什麼都沒發生。”
連勍臉一繃,“若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本王的,皇上何故遣你出宮?!”
得,原來是這個原因讓他誤會了!
沈之喬忍不住想笑,“卓荊王,皇上並未遣我出宮,而是我自己主動要求出宮的。”
連勍眉毛一皺,唇瓣狠狠抿了一口,“即便如此,你這肚子裡的孩子也很有可能是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