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
南玥神色微恙,看著馬車外不吱一聲。
拓跋瑞蹙著眉盯著她,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將她扯了過來,固定在他雙腿上,一隻手挑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他。
南玥微微一愣,下意識抿了唇,看著他,“怎麼了?”
拓跋瑞見她雙眼泱泱,神色疲倦,眉宇儘是愁緒,心頭驀地一軟,鬆開在她下巴上的手,勾住她後腦勺讓她靠在他懷裡,“沒什麼,累了就先睡會兒,到了下一站,我喊你。”
南玥喉嚨輕輕動了一下,什麼也沒說,隻是輕輕點了點頭,便閉上雙眼靠在了他的懷裡。
拓跋瑞鷹眸如冰,盯著被清風不時吹翻的車簾,大掌一下一下柔撫著她黑亮的長發,鼻息間她的氣息那麼真實,她明明就在他身邊,他卻為何還是有種抓不住她的感覺。
心頭驀然湧出的慌亂,讓他略顯失控的重重吻住了她的發頂,雙臂如堅實的鐵撩箍緊她纖軟的腰肢。
腰上傳來的微疼讓南玥皺了眉,緩緩打開眼,卻沒說話,隻是用雙手輕輕摟住了他的腰。
而在她抱緊他的那一刻,明顯感覺腰上的力道鬆了鬆,南玥突地有些眼眶發澀,深深吸了口氣,突然道,“拓跋瑞,記得我第一次見你是什麼時候嗎?”
拓跋瑞低頭看她,點頭,“自然。那日你我同乘一輛馬車陪皇上狩獵,不巧卻遇上了殺手。你很勇敢,竟是一點怯意也未流出。”
也許,就是在那一瞬,讓他開始對這個倔犟的女子上了心。
南玥輕輕的笑,搖搖頭,“不是。”
不是?
拓跋瑞怔了怔,疑惑的看著她。
南玥深呼吸一口,抬頭看他,“當年我與家人失散,被人丟進了一口寒井內,井下的水不深,隻淹沒至我的腰腹。我不知道在井中呆了多久,隻是不停的喊不停的喊,我又冷又餓,以為會死在那井中,可是後來,有一個少年救了我。”
那時年紀小,她並不知道她為何會與家人失散,也不知為何被人丟進寒井,現在想來,那幾年正是東陵王朝初建的幾年,南家又是東陵王朝的開國元老,自身便已樹敵無數,總之,她之所以離開南家那麼多年,多半與之有關。
少年?
拓跋瑞凝眉,鷹眸有些防備。
南玥見他這幅摸樣,忍不住想笑,心頭卻又驀地有些發酸,原來,當年之餘他,不過浮萍往事,記也記不得。
可是之餘她,卻是一眼萬年。
突然便不想再往下講了,她又靠在他懷裡,悶不做聲。
過了許久,傳來某人低沉的嗓音,“他是誰?”
南玥彆扭得當沒聽見,眉頭卻勾了個深。
拓跋瑞微微握了握拳頭,俊臉有些臭,“越南遷還是司天燼?”
除了這兩個男人,他想不出其他。
南玥心裡跟被貓爪撓過一般,睜開眼,就要從他腿上下去。
拓跋瑞豈會如她所願,緊摟著不放,固執的問,“你說,他是誰?”
“關你屁事!”南玥一急就容易犯衝,氣呼呼的瞪著他道。
拓跋瑞瞬間黑了臉,掐住她的腰讓她跨坐在他腿上,摁住她的腰往下。
南玥驀地倒抽一口氣,臉蛋霎時紅了個透,咬著唇罵他,“下流!”
拓跋瑞卻笑了,一臉揶揄,“這就下流了?”
南玥鼓著臉瞪他,“也不知道剛才是誰大言不慚說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我,就連他自己也不能!”
拓跋瑞唇邊笑意更濃,捏住她的臉,在她唇上親了親,鼻尖輕蹭著她的臉頰,嗓音微啞,“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南玥躲他,身子微微往後仰,費力道,“一頭豬!”
拓跋瑞一愣,失笑,捧住她的臉,給了她一記火辣辣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