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裡值得!
她這麼自私!
身子陡然騰空,花翹慌促的看過去,便撞進姬瀾夜深邃的瞳仁兒裡,那裡麵,似乎有絲緊張。
身子被他抱著一點一點往外走。
花翹急急偏頭,從他肩頭看向二腿子倒地的地方,心,第一次這麼真實的痛著。
走出寨子之前,花翹眼中最後的影像,是寨中弟兄,一個接一個倒地的身影。
……
馬車不知疲倦飛速行馳在大道上,簸得人頭昏。
拓跋溱靠在車背上,臉頰蒼白,狠狠盯著對坐的男人,“你要帶我去哪兒?”
真鄂花遴看了她一眼,並不說話。
拓跋溱快急死了。
她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問他,可他每次都是沉默不語。
也許,她並不是不知道這馬車的終點是何處。
可是她仍然心存希翼。
被花翹扇了一鞭子的背脊疼得厲害,伴著微癢。
難受到了極點。
她將背脊往車背上輕磨著,意圖減輕這樣的痛苦。
真鄂花遴見狀,眉頭輕擰,“給你擦了藥,傷口在愈合時會伴隨著氧意,你且忍忍!”
“我忍不了!”拓跋溱急火攻心,大吼,“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真鄂花遴盯著她明眸裡焯燃的怒火,臉頰微微一暗,道,“烏塔國!”
拓跋溱呼吸一滯。
果然是!
轉拳,她突地往車簾口撞了過去。
真鄂花遴嚇了一跳,忙將她扯了回來,“車速這麼快,你以為你能成功跳車還毫發無損嗎?”
“我就是死了,我也不跟你去烏塔國!”拓跋溱眼眶漲紅,狠狠掙紮。
真鄂花遴緊盯著她,雙臂如鐵緊緊箍住她的肩頭,好一會兒,她仍舊像是有使不完的精力般,不停的掙紮著。
而且,經她這麼激烈的動作,她背部的傷口已經沁出了血。
無奈之下,真鄂花遴抽出一根馬繩,將她的雙手綁了起來。
拓跋溱大驚,“你乾什麼?你放開我!”
“到了烏塔國,我自會放了你!”真鄂花遴麵無表情道。
拓跋溱氣結,晶亮的大眼盯著他,“你不會真要聽花翹的娶我吧?”
真鄂花遴綁她的手動作微頓了下,抬頭看著她,“你若是不想嫁給我,我可以幫你在烏塔國尋找你心儀的男子以郡主的身份嫁過去,絕不會讓你受了委屈!”
拓跋溱怒意往頭頂襲湧而來,已經不想和他廢話,用儘全身力氣跟他周旋。
真鄂花遴束手束腳,一方麵擔心傷了她,一方麵又要束住她的雙手,額頭竟是冒出了些薄汗。
拓跋溱一心想著趁還在東陵境內,逃離出去,不然真到了烏塔國,她怕是就插翅難飛了。
狠了狠心,她驀地低頭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背,一點不省力的咬。
真鄂花遴不妨她有這番舉動,吃疼得下意識將她甩了出去。
拓跋溱早有準備,在他甩她出去的那一刻,猛地站了起來,掀開車簾,跳了下去。
真鄂花遴驚攝,車道兩側可是危險的陡坡。
“啊”隨著一聲驚叫聲,馬夫也已駭然的停下馬車。
真鄂花遴倒抽一口氣,連忙掀開車簾看出去。
便見拓跋溱已經栽下陡坡昏了過去,而她後腦下一片枯草,已被鮮血淋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