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爵方緩緩調轉了頭看向外。
眸色如染了黑夜的詭色。
……
自慕知非再次發病以後,司爵和青禾之間的關係似乎也“病”了。
青禾每日除了陪慕知非,便是在廚房給慕知非熬些安神的藥。
除了晚膳可以見到司爵以外,其他時候,要不就是青禾故意躲著他,要不就是司爵負氣不理她。
總之,連著好幾日,兩人的交集甚少。
這晚,青禾照顧慕知非喝下藥之後,便回到了自己房間。
坐在銅鏡前。
青禾怔然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麵色蒼白,雙眼紅潤,眼簾下幾分青黑,內心陌生感頓生。
雙手摸著自己的臉。
兩截小臂卻從寬袖中露了出來,那上麵,仍餘存了些痕跡未好的“傷處”。
雙眸微閃,一隻手輕輕撫上另一手。
她是大夫,這些痕跡,她斷可用藥祛除,可她並沒有那麼做。
這樣的痕跡留著似乎也是不光彩的。
可她卻覺得內心充足。
似乎隻要留住這些痕跡久一些,她就能留他在身邊久一些。
可人總是矛盾的。
在看到這些時,她又覺愧對了其他人。
回宮之後,她要如何麵對張瞿陵?
也許還有其他什麼原因。
眼淚酸濃無比,滾滾從眼眶內掉了下來。
而當司爵掀開簾帳看到的,便是她對著黯然催淚的畫麵。
青禾自也從鏡子裡看到了他。
卻並沒有阻止眼淚下流。
從鏡子裡,含淚看著他。
司爵心口脹痛,臉色卻黑了下來。
他幾步走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了起來,一個旋轉,將她壓在了梳妝桌上。
身子壓下,將她的腰身壓出了一道弧。
他的眸色鈍黑,鼻息喘著粗氣,她甚至能看到他太陽穴兩邊的筋絡可怖的跳凸著。
青禾的眼淚瞬息掉得更快了。
胸腔憋壓著抽搐,她咬緊唇瓣倔強的看著他。
司爵抓住她手腕的指,狠狠收緊,另一隻手危險的捏住她的下頷,嗓音粗沉沙啞,“就這麼難過?”
青禾閉了閉眼,眼淚根本停不下來。
腰肢壓在桌沿,皮膚隔著衣物被摩挲得發疼。
“回答我,就這麼難過?!”司爵盛怒,眼眸深處藏著不以察覺的受傷。
青禾縮了肩頭,心裡卻越發覺得難受和委屈。
她用另一手狠狠推他,打他。
司爵繃緊下顎,眼瞳冷冷掃了眼她“作惡”的小手兒,而後便沉默的盯著她。
他的心跳跳動有力,壓抑著什麼,砰砰的從他的胸膛傳到她的心口。
青禾揮起的拳頭終究沒有再次落下。
捂住眼睛,低下頭,輕輕抽噎了起來。
嗓音也低低嗚嗚的從她嘴裡斷斷續續傳了出來,“你,你出去,我不想,不想看到你!”
司爵眼眸一鈍,呼吸也沉了,“不想看到我,那你想看到誰?張瞿陵嗎?”
青禾氣悶,仰頭紅著眼睛邊流淚邊瞪他,“是啊,我就是想見他,不想見你,你滿意了嗎?”
“滿意?”司爵冷笑,低頭一下咬住了她的嘴兒,惡狠狠的扯了下,鬆開。
青禾疼得抽氣,眼淚掉得更凶了,“你就知道欺負我!”
“就這算欺負了?”司爵怒極反笑,大掌扣住她的腰狠狠一提,讓她柔軟的貼近他,便低頭狠狠的吻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