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卓恒將這個問題拋到了黎晚手中，黎晚並未接話，隻是又拿起旁邊的蘋果，再次削了起來，傅卓恒拉住她的手，順帶握在手心：“怎麼又削一個蘋果？這都是第三個了。”
黎晚愣住了片刻，像是不經意地把手抽回，有一些尷尬地反問道：“是嗎？”
傅卓恒回答：“是的”
“那你還想吃麼？”
“想吃，隻要是你削的，我都想吃。”
一抹緋紅色出現在黎晚的臉上，她低頭應了一聲，想從曖昧的氛圍裡抽身。
“其實你不用什麼話都回答我，有些話我說的都是廢話，你還是好好少說點好話，養一下身子。”她冷靜地說道。
“我害怕和你說不上話。”傅卓恒苦笑，“而且晚晚，你說的不是廢話。”
“什麼？”黎晚抬頭看著他。
他說：“我想讓你句句有回應。”
兩個人的眼神在刹那間觸碰在一起，黎晚看見他的眼眸裡倒影出她的影子，眼眸晃動，像是情意翻滾，伺機而動。
她率先彆開了眼。
“這句話你和程雲嵐也說過麼？”黎晚還是問出了口。
像是大雨磅礴而下，擊潰了岸邊的堤防，黎晚問出口的那一瞬間就後悔了，她壓在心裡很久很久的問題，突然問出，像是如釋重負，有點想哭。
她的眼眶有點紅潤，不太好意思去看傅卓恒，隻能將頭稍微側過去一點。
“沒有。”傅卓恒很快就回答她。
他似乎想要伸手去擺正黎晚的臉，但是卻扯到了自己的傷口，痛的嘶了一聲。
黎晚慌忙轉過頭來查看他的傷勢，眼角的淚在眼眶裡打轉，一會兒就落了下來，滴在了傅卓恒的手上。
他皺眉又是嘶了一聲，嚇得黎晚站起身來想要去叫醫生。
傅卓恒反手抓住黎晚的手臂，用力的一扯，黎晚的中心不穩，向後一踉蹌就摔在病床上。
“乾什麼，不想出院了麼？”黎晚轉頭瞪了一眼傅卓恒。
黎晚的眼眶和鼻頭都微微紅著，淚水浸濕的眼眶水汪汪的，明明是一副小白兔的模樣，但是雙眉卻緊緊皺著，惡狠狠地盯著他。
傅卓恒喉結滾動，側過臉去，不看她的雙眼，然後又伸手遮住她的雙眸，低聲暗罵了一句臟話。
黎晚被傅卓恒遮住了雙眼，有些不敢動，隻能趴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怎麼了嗎？”
傅卓恒感覺自己的手掌心癢癢的，她的睫毛在不停地掃弄著，像是勾人的蝴蝶撲騰著美麗的翅膀。
房間裡安靜了很久，但是兩個人都感覺自己的心臟在瘋狂的跳動，微微起伏的胸膛，胸腔裡向往湧出的熱氣，還有心臟裡藏不住的愛意。
“彆哭了，晚晚。”他說，“讓我明白愛意的，是你。”
傅卓恒放下手，溫柔地替她撫平眼角的一抹淚水：“傷口不疼，是剛剛你落下的淚水，讓我覺得心口好疼。”
他的手從她的眼角劃到她的臉頰，他像是撫摸瓷製品一般慢慢地摸著她的臉，盯著她的眼眸一字一句地說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