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是很久之前年少無知時給程雲嵐設下的特彆提示音。
響起的那個瞬間，讓他一陣恍惚。
猶豫片刻，他神色凝重，還是拿起手機，點開郵箱，果然是程雲嵐發過來的郵件。
不同於往日糾纏，這次她發來的郵件帶上幾分感傷。
字裡行間流露出的感情讓他也忍不住動容。
“阿恒，這兩天就是寶寶的忌日，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還記得，但作為母親我實在沒辦法忘記。”
電腦對麵的程雲嵐五指緊握，希望這張牌沒有打錯。
當年，程雲嵐出國前在酒吧不知道睡了哪個男模，第二天渾渾噩噩，不久卻查出懷孕。
為了不成為豪門的恥辱，她約了傅卓恒，借著踐行的緣由把他灌醉，隻是最後，那個孩子卻沒能活下來。
好在傅卓恒並沒有疑心，而那個孩子也是傅卓恒心裡無法逾越的傷疤。
像是一根刺懸在他心中，久久不能放下。
傅卓恒看著郵件，沉默了片刻，像是明白這陣子為什麼程雲嵐會一直反複無常，或許是對那個孩子的思念作祟。
對著那封郵件他思索良久，還是沒能下決心拒絕。
安慰的話也實在說不出口，如鯁在喉的感覺讓他的心狠狠一沉。
郵件的最後，是她邀請自己去掃墓，傅卓恒隻回複兩個字。
“好的。”
對於那個孩子，是他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的過失，也是除了對於程雲嵐親情一般的依戀之外的特權。
這件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和黎晚開口。
關掉手機，望著身旁黎晚恬靜睡顏，傅卓恒的內心久久不能平複。
直到第一縷陽光照在黎晚的臉上時，她悠悠轉醒，而身側已經不見傅卓恒身影。
以為他依舊和上次一樣，留下早餐之後消失，推開門的時候卻聽見廚房裡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
推開門發現男人背影，寬肩窄腰的倒三角身材，讓她腦海中瞬間浮現昨晚一室旖旎，臉“蹭”地一下紅了起來。
以至於她都沒注意到傅卓恒回頭。
看見站在門口滿臉緋紅的黎晚，傅卓恒的唇角忍不住勾起，這次的時間比較充裕，他也簡簡單單做了份早餐。
說不上有多豐盛，但是該有的營養還都是有的。
“去餐桌等著吧，我這邊做好了。”
黎晚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乖巧地走到餐桌旁拉開椅子坐下，等著傅卓恒端上桌。
很快，牛奶、煎蛋還有煎蛋烘烤過的吐司上桌，搭配切好的時令水果和花生醬，看著沒有幾樣，黎晚卻吃得格外飽。
“你在家好好休息，我下午有節課。”
黎晚嘴裡塞著吐司，茫然點頭，渾然不覺兩人之間似乎像是新婚夫妻一般甜蜜，也沒有注意到傅卓恒眼中深不見底的笑意。
飯後，黎晚實在不肯讓他再洗碗，畢竟他給自己煲了湯，又做了早餐，推著他出門上課，自己則簡單將屋子收拾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