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溫潤質子,黎淵8(1 / 2)

黃昏之際,夕陽豔紅,淺色的光影漫漫,伴著幾許涼風,甚是怡人。

今日太子與嵐相因質子的接風宴談了甚久後,待結果一定,太子倒是未在相府繼續小住,反而是動身回了宮。

黃昏的光影裡,一抹細瘦的身影眼瞧著太子上了相府外的馬車離去後,便飛似的竄入相府後院,直奔嵐桃花閨房。

“小姐小姐,那太子走了耶。”人未至,聲卻傳了來。

屋內,嵐桃花鎮定的握筆寫字,待聞到這話,隨即慢騰騰的放下了手中的墨筆,眼睛朝門處一瞥,見一抹細瘦的身影竄進來後並小跑至她的書案桌前站定,她眼角一挑,緩道:“小花,你身為相府婢女,怎無絲毫端莊?大跑大喊的,成何體統!”

小花小身板一顫,兩隻圓溜的眼睛如看怪物般在嵐桃花麵上打量,愕道:“小姐這是怎麼了?”

常日裡耀武揚威,大喊大叫,甚至爬牆竄簷的小姐,今兒怎突然提出‘端莊’二字了?

嵐桃花瞪小花一眼,“怎麼了?沒瞧見麼,你小姐我正習大家千金風範。你日後,也得端莊點,切莫丟了小姐我的臉!”

說著,嗓音一頓,伸手執起桌上的宣紙,自顧自的賞了一遍,才道:“來瞧瞧小姐我方才所做的墨寶。”

小花對嵐桃花這樣明顯有些吃不消,但聞得這話,仍是扭著身板在嵐桃花身邊站定,垂眸往那雪白宣紙上的字跡一瞧,隨即眼珠子一瞪,眼角止不住的狂抽。

嵐桃花瞥她一眼,眸底有幾抹幽光,伸著指頭指了指宣紙上的那幾行歪歪扭扭,麵目全非的字跡,念道:“京都好風光,男兒本自強,奈何一匪君,惡得狗反常。小花啊,你覺得這首詩,如何啊?”

小花一怔,她識字並不多,聽過的詩也不多,但自家小姐這首詩,她的確是想出聲將這詩貶到地底下去。

但迫於自家小姐常日裡的作威作福,她緩了緩情緒,揚著討好小臉,道了句心不對口的話:“小姐這詩,甚好甚好。”

哪知這話一出,卻見自家小姐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略微自得的道:“那小姐我就放心了。今兒不巧,那太子竟走了,待過些日子遇上他,我再將這詩送給他。”

小花驚得一個踉蹌,穩住身形問:“小姐要將這詩送給太子?”說著,顫聲道:“不可不可啊!這詩若是送給太子,似是不妥當啊。”

笑話,這首明顯罵人的詩若是送給了太子,豈不是要遭罪。而憑自家小姐這獨身事外的性子,定會將她小花也順帶說出來,到時候,她怎麼哭的都不知道。

刹那,小花倒是悔得連腸子都青了,她方才就不該讚自家小姐這詩啊!

然而嵐桃花對小花的話明顯不在意。

她將手中的宣紙一折,隨即收於懷中,道:“不妥?我的墨寶,外麵可是難得一件真品,即便不妥,我也得讓他心甘情願的收下。”

說著,漫不經心的理了理衣角,也不理會雙眸錯愕圓凳的小花,故作矜持的邁著蓮花步往前,直往相府後廚。

太子今兒給她鬨的那出,可是讓她難以收場呢。挨了自家老爹的一耳光不說,自家娘親竟有意在這三日之內將她給嫁了。

想來,憑她老娘那雷厲風行的性子,這幾日,她定會暗中物色中意的大家公子做女婿,企圖真將她這朵一直無人問津的爛桃花給潑出去了。

隻不過,三日之內嫁人倒是無妨,反正她嵐桃花也未有心思參與太子妃大選,然而,要嫁什麼樣的公子,也該她說了算吧。

為防自家老娘擅自做主,嵐桃花決定還是自己出手,尋個好公子。

腦袋裡溜過平生所識的所有公子的臉,待一一篩選後,心底,也頓覺拔涼拔涼的。

這麼多公子中,若說對眼的,除了前些日子接濟的那個土地廟的乞丐,以及救過的那個落水的禮部尚書的公子,唯剩的,便隻有僅見過兩次麵的瑞國質子鳳黎淵了。

遙想她嵐桃花在京都霸占著‘欺男霸男’的痞子稱號,但她如今倒是覺得冤枉,試問,這天下之人,有誰見過男緣這般凋零慘淡的女痞子?

嵐桃花糾結良久,在相府後廚內一個人狼吞虎咽的吃了幾隻小油雞,隨後用裙角擦了擦手。

起身出後廚大門時,轉眸瞥了一眼門邊那略微呆滯的年輕小廝,她抿了抿唇,故作淡定的道:“彆詫異小姐我吃得多,小姐我這是心裡惆悵,因而食量稍稍增了點。”

說完,繼續邁著蓮步,消失在後廚外的長廊。

次日一早,相府頓時忙碌起來,隻因那瑞國質子的接風宴席,明日將在相府舉辦。

嵐桃花趁相府眾人忙著清理府宅之際,再度領著小黑竄了院牆。

舉報本章錯誤( 無需登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