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宮中賞花,驚心1(2 / 2)

待那太監應聲跑遠,嵐桃花這才朝太子笑笑,道:“嘿,太子殿下也喜歡啃雞爪?”

“本殿不喜。”

“那你還同意?”說著,嘿嘿一笑:“殿下莫不是真瞧上我了?欲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嘿,莫不好意思了,你真承認,我也不會笑話你的!”

太子未答,挑眼望她。

而他身後的幾名太監卻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嵐桃花不以為意,候他半晌不答,她也識趣,隻是朝他笑笑,道:“嘿,開個玩笑而已,殿下莫要惱。”

話一道完,手腕卻是被他拉住。

嵐桃花怔了怔,當即掙紮:“殿下這是何意?光天化日欲行輕薄?也不怕你身後的幾名公公見了笑話?”

太子眸色動了動,勾唇一笑,修長邪肆的眸子卻是盈出了幾分深幽:“本殿瞧嵐姑娘你,卻是愈來愈有趣了。”

說著,握緊她的手腕,絲毫不容她掙脫,隨即拉著她便小徑深處行去,見嵐桃花掙紮得凶了,他轉眸朝她道:“莫再動了,本殿帶你去個地方。”

嵐桃花暗咬了一番牙,暗忖片刻,倒也未再掙紮。

不消多時,嵐桃花倒是被太子拉入了一座宮奴似乎甚為稀少的大殿。

那大殿上懸著一塊鋪了不少灰塵的牌匾,牌匾上書有龍飛鳳舞的‘玉清宮’三字,殿宇精貴霸氣,但因灰塵與青苔不滿,霎時增了普舊古老之氣。

此際,殿前的落葉繽紛,一名五旬宮裝老婦正握著掃把清掃地上的落葉,那掃帚與落葉和地麵互相生出的摩擦聲,倒是在這略微寂寂的氣氛裡顯得有些深幽。

“老奴拜見殿下。”瞧見來人,那五旬老婦急忙扔了手中掃帚過來,恭敬朝太子行了一禮。

太子笑笑,伸手虛扶了那老婦一把,嗓音卻也是甚為平和,增了幾分難得的真實:“嬤嬤無須多禮。”

說著,轉眸望了一眼院中的落葉,歎了口氣,道:“嬤嬤又親自掃落葉了?您這是何必,玉清宮宮奴也有幾名,嬤嬤怎沒回都趕走她們,容她們輕鬆,而自己卻要自己勞力的掃這落葉。”

老婦眸色有些悵然:“這玉清殿,還是我親自打掃為好,主子,不喜生人。”

太子眸色動了動,俊美邪肆的麵容竟迅速滑過一抹痛色,隨後歎道:“話雖如此。但她若是知你這般累,定也擔心的。嬤嬤你,畢竟也上了年紀,有些事即便是不親自恭行,她在天之靈,也會理解。”

嬤嬤欲言又止。

太子卻將嵐桃花拉至他身邊,朝嬤嬤道:“嬤嬤,將她身上的妝容洗去吧。”

嬤嬤一怔,詫異的朝嵐桃花打量一眼,眉宇一蹙:“她是這次太子妃大選選出來的太子妃?”

嵐桃花眼一抽。

太子卻緩道:“不是。她僅是宮外來客,乃相府千金。”說著,嗓音頓了片刻,又道:“她今兒妝容的確突兀,的確丟人。本殿與她有幾分交情,便暗自將她領到這裡來,讓你替她淨麵,也算是全了她的麵子。”

嬤嬤沉默片刻,道:“殿下心善。隻是,殿下從未領過女子來這玉清殿。”

嵐桃花一愣,心頭頓時翻江倒海。

什麼未領過女子來這裡?聽這嬤嬤的話,怎有幾分她嵐桃花是甚為特殊的一人呢?

越想越覺得心虛,嵐桃花試探朝那嬤嬤問:“嬤嬤,請問,請問這裡是……”

“先皇後的寢宮。”嬤嬤倒也不吝嗇,眉宇蹙了蹙,道了話。

嵐桃花倒吸了一口冷氣。

雖說不曾刻意了解皇家之事,但這幾年觀戲,倒也知曉不少。聞說那前皇後,便是太子母後,卻在幾年前莫名自縊在自己寢宮。而那昏庸無道的皇帝,卻僅在前皇後死的第二日,便冒天下之大不韙又封了新後。

如此一來,天下紛紛猜測,稱那前皇後定是人老色衰,勾不住老皇帝的魂兒,老皇帝被其她嬪妃迷得神魂顛倒,是以就逼得前皇後自儘,待她屍骨未寒之際,竟大張旗鼓的封了新後,寵冠後宮。

一想到這兒,嵐桃花瞧了瞧前方那座殿宇上的‘玉清宮’三字,心頭又是一陣瑟縮,一陣不值。

“姑娘,隨老奴來。”這時,一道略微無奈但卻隱隱透著幾許疏離的嗓音道來。

嵐桃花回神,循聲瞅了瞅嬤嬤,心頭有些拿捏不穩,隨即不由扭頭朝太子望去。

太子朝她微微一笑,捏了捏她的手後才將她放開,“去吧。”

許是他此番這笑容有些破天荒的溫和與悠遠,嵐桃花眸色一直,心底那抹死不悔改的花癡性子頓時竄得老高。

待略微錯愕且故作淡定的跟著那嬤嬤入得玉清殿後,趁嬤嬤親自去打水的空擋,嵐桃花頓時大口吐氣,拍拍心口,隻道今兒的太陽莫不是從西邊兒出來的,她對那邪肆的皇家崽子,竟也生出了幾分花癡,不該,不該啊!

不久,嬤嬤親自端了盆水入殿,見嵐桃花歪坐在椅子上,她眉宇又是一蹙。

“姑娘,過來淨麵吧。”她道。

嵐桃花歎了口氣。

說來,她如今的妝容,也的確是慎人。她的娘親隻怕她與太子接觸,隻想讓她不倫不類,最好是被貶到地底下也沒事。然而,她終究是未考慮道,萬一她如今這駭人的模樣驚了皇帝聖駕,那便麻煩了。

萬一那昏庸無道的老皇帝一怒之下要差人將她拖出去砍了,她怕是連招人反叛的機會都沒有了。

一想到這兒,嵐桃花神色稍斂,規矩過來就著嬤嬤端來的清水淨了麵。

待洗淨麵上的朱粉,露出原來的麵容後,嬤嬤瞧著她,眸色稍怔,朝嵐桃花遞了一張乾的帕子供她擦卻臉上的水漬後,才道:“姑娘本是生得清秀,何故今日會將自己弄成那樣。”

“當時防備著癩蛤蟆覬覦哇!”嵐桃花嘴快。

嬤嬤怔了一下,眉宇一蹙:“姑娘倒是口無遮攔。”

“你可是在罵我?”嵐桃花眉宇一挑。

嬤嬤默了片刻,才道:“這是個傻姑娘。也不知殿下領你來,是對還是錯。”

說著,嵐桃花又要問,這時,門外卻是恭敬進來兩名侍女。

那兩名侍女,一人托著一件雪白紗衣,一人托著妝盒與耳墜頭飾,待走至嬤嬤麵前,其中一人才道:“嬤嬤,這是殿下吩咐的。還說,還說讓你替姑娘施妝。”

嬤嬤眸色微微一深。

嵐桃花忙道:“這倒是不用了。”

那皇家崽子莫名的對她這麼好,怕是心思不純呢。想來,那廝可不是省油的燈,稍有不慎,她被他害死在這深宮中做了花肥,也怕是不奇怪。

嬤嬤垂眸瞥了一眼兩名侍女手中托住的物什,隨即道:“先放那桌上吧。”

說完,待兩名侍女轉身托著手中的東西往不遠處的圓桌行去時,嬤嬤才朝嵐桃花道:“殿下還在外等候,你先過來坐著,嬤嬤為你施妝。”

嵐桃花一噎。沉默了片刻,終究是不甘不願的坐在了那桌邊,任那嬤嬤為她施妝。

不久,待妝容一新,身上的突兀的紅綠衣裙也被那雪白的紗衣取代,嵐桃花扶了扶發鬢上那一搖一晃的金步搖,道:“我倒是從未穿過白衣。”說著,見嬤嬤眉宇一蹙,她又道:“這金步搖在我腦袋上搖得凶,我可否將它摘下來放在身上收著?”

不得不說,那金步搖可是金的,既然是皇家崽子差人專門替她準備的,她順走,也是說得過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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