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宮中賞花,驚心4(2 / 2)

嵐桃花怔了怔,隻道這鳳黎淵背井離鄉的,如今飲得自己國家的貢酒,不免飲酒思情,懷念起自己的家國了。

正想著,隻覺主位上的皇帝似乎說了什麼話,待她回神細聽,皇帝早已完畢。

緊接著,那坐在最前麵的一名閨閣千金倒是起得身來,恭敬站於兩列矮桌正中,隨即朝皇帝與那和皇帝同坐的齊妃娘娘以及太子和鳳黎淵道:“臣女薛宛柔,是工部侍郎嫡女,今兒備有一曲扇舞。”

說完,兩眼朝太子飛快一瞥,哪知卻剛好迎上了太子朝她投來的目光,惹得她渾身一顫,小臉頓時羞澀徹底,又道:“臣女舞藝平平,跳得不妥之處,還望皇上娘娘、殿下及王爺見諒。”

她話音越說越小,以致最後,竟是小得無聲。

這時,有宮奴恭敬奉上了繡扇。

薛宛柔接過繡扇便起舞,雖說舞姿搖曳好看,但她身上那身華服卻是顯得臃腫,略微礙手礙腳。

嵐桃花瞅了她一眼,頓覺好笑。

這工部侍郎家的姑娘倒是急迫,連舞衣都不換便開始迫不及待的跳了,難道此女不知,越是急功近利,就越是容易摔跤?

另外,今兒本是被宣來賞花,此番可能是要強行觀看群芳爭齊鬥豔的想要爭那太子妃之位了。

一想到這兒,嵐桃花暗翻白眼,隨即埋頭大肆吃著點心。

這宮廷點心也不知加了什麼料,竟是出奇的好吃。雖說今中午在太子東宮喂飽了肚子,但此番卻是仍有食欲。

正不重形象狼吞虎咽的吃著,不料那跳舞的薛宛柔竟是突然不慎的踩著了自己的裙角,隨即美人驚呼一聲,當即狠摔在地,模樣霎時狼狽。

“噗!”嵐桃花一驚,嘴裡滿口的糕點頓時不受控製的噴了出來。

亭中之人皆是怔住,氣氛顯得格外詭異。

有宮女急忙過去扶起了薛宛柔,此際的薛宛柔已然是梨花帶雨,小模樣倒是格外的惹人憐惜,那主位上的皇帝安慰了一聲,那薛宛柔便被宮奴小心的扶著出了亭子離去了。

這時,也有宮奴在嵐桃花桌前清理殘渣,方才嵐桃花那一噴,可謂是噴得滿桌狼藉。

隨後,又有幾名閨閣千金獻藝,個個都是趁著獻藝的空擋偷偷的瞥太子。

嵐桃花有些錯愕。

說來,論起容貌,那鳳黎淵才該是驚天獨人,而現在倒好,這些女人全將目光偷偷的集中在了太子身上,這明顯是瞧準了太子妃之位,目的強烈,欲飛上枝頭當鳳凰。

既然沒人瞄鳳黎淵,那她嵐桃花瞄。

抬眸,她昭然若揭的朝鳳黎淵望去,卻不料剛好迎視上了鳳黎淵的目光。

她一怔,忙朝他笑笑。

鳳黎淵回以一笑,俊美至極的麵容宛若梨花過後的淺然,翩逸中帶著幾許難以言道的清雅。

甚久,各位閨閣千金倒是才藝完畢,亭子內氣氛驟然有些安靜。

皇帝那緩然無波的眸色在眾位千金身上掃視一遍,最後轉眸朝太子不深不淺的道:“太子,可有意中之人?”

太子眸色微微一變,邪肆的麵上染著幾許深邃。

他抬眸朝皇帝望去,稍稍斂了邪肆與深幽,朝皇帝略微恭敬的道:“諸位千金,皆是才藝甚好。”說著,嗓音頓了片刻,又道:“隻是,兒臣常日裡不懂才藝,因而此番一賞,也覺各位千金難分伯仲,實在難以道出中意誰來。”

皇帝麵色不變,意味深長的望了太子一眼,隨即將眸光落向了鳳黎淵,問:“祈王覺得她們誰的才藝好?”

刹那,亭中之人皆是微愕。

此番各家千金獻藝,皆是為了讓太子青睞!如今皇帝竟是問鳳黎淵之意,這倒是有些不妥了。

而此番的鳳黎淵也明顯有些意外,入畫的眉目染著幾許淺淺的詫異。

“諸位千金,藝技皆好,在下也與太子殿下一樣,難分評斷。”他默了片刻,才道。

皇帝笑笑:“看來祈王倒是謙虛得緊。”說著,轉眸朝興致缺缺的嵐桃花望去:“嵐相千金認為呢?”

此番被當眾點名,嵐桃花愣了愣。

她錯愕的朝皇帝望去,不及回話,那與皇帝同坐在龍紋矮桌邊兒的齊妃倒是朝她望來,道:“嵐相千金身份尊貴。想必相爺之女,這才藝自是過人。今兒趁諸位千金皆已獻藝完畢,不如嵐相千金也露個才藝,容大家一同賞賞,如何?”

她這話一出,那些方才還處在緊張被評中的閨閣千金頓時臉色微變,有些雖詫異嵐桃花竟也能受得皇帝與齊妃的重視,有的,則是幸災樂禍,頗有耐心的等著嵐桃花出醜。

說來,京都嵐桃花是怎樣的人,她們雖居於閨閣,但也有所耳聞。

聞說此女刁鑽蠻橫,乃京都城裡人人鄙夷懼之的痞女。是以,今兒若是讓她獻藝,非得憋出個啼笑皆非來。

此番的嵐桃花也有些眼抽。

那齊妃瞧著倒是身寬體盤,瞧著敦厚,怎她一說話,就這般為難人呢?

讓她嵐桃花獻藝,這倒是半輩子沒遇見過的。

說來,也不是她嵐桃花不給麵子,是她嵐桃花的確沒什麼才藝,總不能跑到這亭子中央就來幾招拳腳功夫吧?想必那樣,她怕是得先被這宮裡的禦林軍當做不軌的亂黨抓了。

“怎麼,嵐相千金不願?”見嵐桃花久久不答,齊妃的嗓音明顯染了幾分挑高。

嵐桃花朝她望了一眼,眉宇一蹙,道:“那個,娘娘,我,我的確是不知該獻什麼藝哇!”

“哦?甚為相府千金,竟不知獻何藝?你是當真不知,還是不願獻藝?”齊妃咄咄逼人。

這廂,那太子倒是轉眸朝齊妃望去,不卑不亢的緩道:“齊妃娘娘還是莫要為難她了,她今兒身子不適,的確不宜獻藝。”

他這話一出,亭中之人紛紛一怔。

一些心思通透之女卻是朝嵐桃花狠狠瞪了一眼,那眼神,明顯是責怪嵐桃花不知廉恥的竟將太子都勾引上了,要不然,太子怎會幫她說話!

嵐桃花倒是全然忽視了亭中女子們的狠眼,隻是朝太子悄悄的瞥了一眼,心道這廝今兒倒是有那麼幾分順眼,今兒竟破天荒的幫了她兩次呢!

本以為太子出言,那齊妃自是要多少給點太子的麵子順過去。

哪知那齊妃卻是似乎與嵐桃花杠上,竟道:“太子這般庇護她,倒是不該。說來,方才嵐相千金能吃能噗,瞧著倒是絲毫不像身子不適之人。”

說著,見太子再欲言,她眸色一閃,道:“不過,若是嵐相千金當真身子不適,倒是得差個禦醫過來看看了!嵐相千金今兒奉旨入宮,總不能歸府之後就損了絲毫。”

嵐桃花眼角一抽,心底深處泛出了幾抹咋舌與複雜。

不得不說,這齊妃今兒,當真沒打算放過她了。

此番,亭中大部分人的目光皆落在了她身上,但卻惟獨那鳳黎淵的眸光略帶擔憂。

而那太子,卻是麵色不變,但修長的眸子裡卻閃著幾抹明滅不辨的微光。

那主位上的皇帝,卻也未阻止齊妃,反而是聽之任之,此番也正靜靜的望著她,似要觀她反應。

嵐桃花默了半晌,終究是無奈出聲,道:“若是齊妃娘娘真要看我獻藝,那我變鬥膽一回了。”說著,咬了咬牙,頗有幾分視死如歸的架勢,道:“臣女今兒便當中作幅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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