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宮中賞花,驚心6(2 / 2)

“嗬!”太子輕笑一聲,修長邪肆的目光朝鳳黎淵落去:“難得祈王竟能這般護她。隻不過,祈王初來京都,對她有了解多少?”

祈王眸色稍稍一動,正欲言,嵐桃花卻搶先朝太子道:“他了解我多少,關你何事!”

這話一出口,見亭中之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氣,頓覺此番她又當眾在這廝麵前大逆不道了。

瞧著太子那墨眉又蹙了一方,她又忙道:“方才失言,還望太子殿下莫怪。隻不過,太子方才所問,隻是我與黎淵之間的事罷了,而兩人之間的事若是拿出來在這麼多人麵前談論,的確不妥啊!”

太子默,盯了她良久,才眸色一轉,俊美的麵容邪肆盈然,隱隱透著幾許意味深長的複雜,“得了,你也彆急著解釋。”

說著,嗓音一頓,眸光先是朝亭子外的萋萋芳草異樹望去了片刻,而後又朝那些閨閣千金們掃去,又道:“今日聚集在禦花園,其一是太子妃當麵甄選,其二便是賞景。此番太子妃甄選已是有了結果,如今又天色正好,各位無需再多禮,去亭子外賞花觀景吧!”

他這話一落,亭中閨閣千金們皆是麵麵相覷,但無人動。

太子也不再言,僅是朝嵐桃花與鳳黎淵掃了一眼,道:“二位今兒也是本殿父皇聖旨宣來賞花的。如今花前,二位便好生欣賞,莫掃了興致!本殿東宮還有事忙,便先不作陪了!”

說完,他也不顧嵐桃花與鳳黎淵反應,當即轉身,邁著悠緩的步調離去了。

待他走遠,亭中的女人們這才敢紛紛起身,三三兩兩的往亭子外行去。

而那名被封為太子妃的女子紀舒,卻是被那數名女子相圍,討好之語紛繁,賀聲伏伏,而其她女子以致那幾名被禦封為太子側妃的女子,則是斜著眼睛朝那紀舒瞥去,神色如刀。

見慣了這種蠍心妒忌,嵐桃花勾唇一笑,心頭,卻是為那紀舒哀鳴。那等柔弱如水的女子,一旦入了東宮,骨肉怕是都得被人吃乾磨儘。

說來,要入主這皇宮,若沒點算計的心思,說話處事不夠玲瓏,早晚得被欺。

“在想什麼?”乍然,有溫和如三月朗風的嗓音拂過耳畔。

嵐桃花回神,這才發覺鳳黎淵不知何時已然站到了她麵前。

她朝他笑笑,搖了搖頭。隨即一手端著糕點盤,一手自然而然的扯住他寬大的衣袖,邊走邊道:“黎淵呐,走,我們也去亭子外賞賞花。我今兒還是第一次來這裡呢。”

鳳黎淵溫軟一笑,不多言,僅是隨著她的拉引往前。

亭子外,秋日的暖陽光線微烈,但那光影打在身上,卻無夏季的灼熱。

此番,微風浮動,熏染著花香,瞧著那滿目的姹紫嫣紅,倒是令人身心愉悅。

嵐桃花拉著鳳黎淵停在一棵桂樹下,麵前是一片蜿蜒的荼靡與海棠。另外,不遠處,有一叢叢顏色各異的菊,那些菊花迎風微動,姿態各異,瞧著倒是彆致。

鬆開鳳黎淵的袖角,嵐桃花拉了一塊手中盤子內的糕點,咬了一口咽下後,才將那高點盤往鳳黎淵麵前一遞,道:“黎淵也吃吃。這糕點也不知加了些什麼,吃著倒是爽口。”

鳳黎淵笑著微微搖頭,嗓音一如既往的溫潤清和:“桃花,我不喜甜食。”

嵐桃花愣了愣,收回盤子,隨即朝他笑笑,道:“真是怪人,這甜食這般好,你竟會不喜。”說著,嗓音頓了片刻,又問:“那你喜歡吃什麼?”

鳳黎淵默了片刻,才道:“平常食物,也未有什麼大喜的。不過,喜歡飲茶。”

“苦茶?”嵐桃花接道。

鳳黎淵笑笑,道:“還記得這個?那次僅是鬱竹不懂規矩,才給你獻了苦茶。日後,他定不會對你再以苦茶相待。”

嵐桃花眸色動了動,心道鬱竹那廝與她一向不和,他若不給她泡苦茶,那定是給她端一盞裡麵撒了辣椒粉、花椒粉的混茶了。

一想到這兒,嵐桃花心底頓時瑟縮了一下,估計那樣的茶喝上一口,一輩子都莫想著忘記了。

斂了斂,轉眸瞅了一眼鳳黎淵俊美麵容,隨即回神,將眸光落向了身前的一片花叢,道:“黎淵呐,今日倒是多謝你了。為了替你解圍,你竟然謊稱與我互相傾心,倒是為難你了。”

說著,扭頭直直的望著他,伸手意氣的拍拍他的肩,道:“你倒真是我嵐桃花的兄弟,日後,你若有什麼事,知會一聲便是,我嵐桃花自當效勞!”

鳳黎淵笑笑,清風朗然的麵容染著幾許溫潤柔和,但他那眸底深處,卻是滑過一縷不明的微光。

他也靜靜迎視上嵐桃花的目光,對望片刻,最後是嵐桃花受不了這等對望,急忙扭捏的低頭後,他才眸色一深,緩問:“桃花以為我今日那般說,僅是逢場作戲,僅是為了替你解圍?”

嗄?

嵐桃花眼角一抽,道:“難道不是?”

鳳黎淵稍稍一怔,似是未料到嵐桃花會這般直白的反應。

他默了片刻,隨即笑笑,俊美的麵容的確比那陽光還閃亮灼熱,惹得嵐桃花眼光又是一陣不受控製的發直。

“桃花連東宮太子妃之位都未瞧上眼,我不知,一介質子王妃,桃花可會上眼?”鳳黎淵默了片刻,又問。

他嗓音清潤,處處坦然。

嵐桃花卻是被他的話惹得一驚,扭頭望他:“黎淵這話何意?”

說著,心也是驟然間跳快了一分。

難得她嵐桃花竟也有被男人正眼相待的時候,難得她嵐桃花也有被人說這些與曖昧稍稍沾邊兒的話,雖說這鳳黎淵應是在糊弄她,但她嵐桃花受用啊!

此番心肝兒都不因那些話而顫顫,那真是沒心沒肺的風流子了。

“未有何意,隻是想告知桃花,你與我的定親文書,的確是送出京都城了。這事,你爹爹與娘親也是同意了的。”半晌,鳳黎淵才坦然的道。

嵐桃花眼角一抽,臉色一僵,她呆了片刻,隨即才回神過來,朝鳳黎淵笑道:“黎淵,這玩笑倒是不好笑!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說這些風月的謊話了?”

說著,上前一步將他仔細打量一番,“難不成是被我帶壞了?咦,你倒是厲害,我在你麵前說謊應付時,都沒你這般鎮靜哇!”

鳳黎淵微微歎了口氣:“桃花,我並未說謊。你與我的定親文書,的確已然送出了京。”說著,嗓音頓了片刻,又道:“你如今,已與我牽連上了。不過,若是你不願,我可讓鬱竹雇人加急去將那文書追回。”

嵐桃花此番終究是聽出點異樣來了。

她麵露錯愕,抽著眼角朝鳳黎淵道:“你這話,是真的?”

鳳黎淵微微點頭。

嵐桃花臉色頓時一變,手中的糕點盤也踉蹌了一番。

鳳黎淵細細觀著她的反應,道:“桃花可是不願?”

說著,歎了口氣,壓低了嗓音又道:“說來,我鳳黎淵如今身為質子,自身難保。桃花你貴為相府千金,你我間,身份也有阻隔,的確是不相配。隻是,雖說桃花對我有異議,不過,還望桃花在這段時間內,莫要反悔才好,今日一早你爹爹嵐相爺與我商議,稱如今君國對嵐家已是略有動作,太子無端與你親近,今日皇宮亭內的太子妃大選,皆目的不然,你爹爹不願你卷入爭端,便想讓你與我定親。無論如何,雖說我在君國身份尷尬卑微,但我,終究是一國王爺,你跟著我,除了沒多餘的銀子花,沒多餘的綾羅綢緞穿外,我對你,定會守禮,不會越矩,你我可在外頂著準夫妻的名號,在內,可如淡水友人。日後,你若是要離開我,我也定不會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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