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桃花悠悠的目光將他打量了幾眼,卻是輕笑出了聲兒,腦袋一低,她薄薄的唇瓣眼看就要貼近他的唇,蕭世子驚了一跳,心如擂鼓,他錯愕的閉眼,哪知嵐桃花卻是輕笑,道:“妖孽閉眼做何?難不成風月場上混慣了的你,竟還會羞澀不成。”
溫熱的氣息噴入蕭世子麵上,他俊臉當即微微灼熱起來。
略微氣憤的睜眼,卻見嵐桃花的臉依舊近在咫尺。
“你玩弄小爺?”他問,眼珠子斜著,掩不住一眸子的惱怒。
這女人倒是囂張,幾番對他調侃占便宜,竟還是一副痞子隨意的模樣!他倒是發覺,比起他的瀟灑,這女人絕對算得上是水性楊花!
然而,瀟灑也算得上一大雅談,而水性楊花,則是該浸豬籠。
“哪敢。蕭世子俊逸風華,我僅是傾慕罷了。隻不過,你我如今僅是試試罷了,看能否擦出些感情來,而太過親昵的觸碰,著實不成體統了,對吧?”說著,嗓音稍稍一頓,隨即笑得燦爛:“就如親吻這種事,也該是避免為妙,是吧?嗬。”
蕭世子滿腹怒氣,“即便知曉不該這般親昵觸碰,你還剝小爺衣服?”
嵐桃花笑得無辜:“是方才你先吻了我,我稍稍吃點豆腐回來,你作為一男人,難不成還記仇了?”
說著,直起身子來,兩手又在蕭世子身上動作一番,蕭世子被她折磨得半笑半呼,這回的反應倒是極大。
待嵐桃花興意闌珊的收手時,他已然是滿麵紅暈,雙眼迷離,整個精壯的上身如塗了蜜一般微微帶粉。
嵐桃花滿意的瞥他一眼,隨即懶散自他身上滑下,淡然立於軟榻邊。視線往蕭世子一掃,見他褻褲關鍵處已然是帳篷凸起,她勾唇一笑,眸底深處滿是嗤笑與清冷。
“此際天色也不早了,我也有些疲憊了,妖孽,我便先回南廂房休息了。”薄薄的唇瓣拋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尾音綿長,隱隱帶著幾分戲謔。
蕭世子此番被嵐桃花撩撥得大盛,此番稍稍恢複清明便聞得嵐桃花出聲告辭,他臉色驟然一變,“你要走?”
這三字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了!
這女人將他撩撥成這樣,不為他瀉火,竟還臨陣脫逃,換他一人在此忍受灼熱煎熬。不得不說,這女人就是鑽心的狠,下次與她交鋒,自是不可再大意。
“是啊,累了,便回想回去休息。妖孽,今兒多謝你的午膳了,先告辭!”這廂,嵐桃花卻是全然未將蕭世子咬牙切齒的隱忍放於眼底,僅是淡然出聲。
待嗓音一落,她隨意理了理衣裙上的褶皺,隨即乾脆轉身而去。
“喂,便是要走,也得先解開小爺穴道吧?”身後傳來蕭世子的怒吼。
嵐桃花足下不停,仿佛未聽到。
“喂,桃花,先解開我的穴道如何?這般無法動彈的躺在這裡,倒是不適啊!”身後再度傳來蕭世子的嗓音,隻不過語氣緩和隱忍不少,隱隱帶著幾分故作而來的乞求。
嵐桃花足下依舊不停,但卻是頭也不回的出了聲兒:“放心,我叫你屋外的小廝替你解穴。說來,你屋外這幾名小廝步伐輕盈,一瞧便知是練家子,我這點穴手法在他們眼底,著實僅能算雕蟲小技。”
說完,她已然是行到了不遠處的雕花門前,纖細的手將門一開,入目的,是站在門外那一排臉色古怪的小廝們。
“喲,都在哇?好巧!”她眸光一轉,自然而然的朝前方那一排小廝輕笑,隨即隻身出得門來,任由他們古怪驚愕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又道:“彆站在這裡了,快些進去伺候你們公子吧。他今兒可是‘累’著了呢。”
那站成一排的幾名小廝頓時紅了臉,眸光也是錯愕搖曳了幾許。
這朵嵐相家的桃花真是驚世駭俗啊。剛才他們在屋外,可是清晰聽到他們家公子那酥骨魅惑的喊叫啊,明耳人一聽,都知曉那低音低喘低哼的聲音是什麼啊!
是以,這朵桃花當真是強悍,遙想他們家公子那等眼高於頂的人物,遇上女人都是彆人先被他傾倒,若是要更進一步或是翻雲覆雨什麼的,那簡直是天方夜譚啊,而如今倒是奇了,這朵一向與他們家公子不合的桃花竟是拿下了他們家公子,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在幾名小廝古怪恭送的目光下,嵐桃花慢騰騰的離去。
片刻,幾名小廝急忙一窩蜂的跑入屋子,卻是見他們家那一向俊美妖異甚至算得上魅惑勾人的公子,正赤著上身滿麵通紅迷離的躺在軟榻上,他上身處處紅痕,觸目驚心。
幾個小廝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瞧這架勢,他們家公子方才與那朵桃花雲雨時,究竟折騰得有多厲害啊?
正想著,一道怒吼震來:“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給小爺解穴?再盯著小爺看,小爺剜了你們眼珠子!”
幾名小廝這才回神,其中幾人急忙解了蕭世子的定穴。
蕭世子一得解脫,立馬自軟榻上坐起,拿起身邊被嵐桃花剝離的衣裳就匆匆披上,他那俊美紅潤的臉,也是布滿怒氣與冷意,嚇得幾名小廝紛紛低了頭,垂了眸,心頭一陣八卦因子作祟,徹底的胡猜蕩漾了。
瞧他們家公子這怒氣,加之他方才上身一片觸目驚心的紅痕,小廝們心底紛紛做了個大膽的猜想:難不成,他們家不可一世器宇軒昂眼高於頂的世子爺,竟是被相府那朵桃花給……給強了?
一想到這兒,眾小廝紛紛一驚,腦袋垂得更低。
天怒人怨,天怒人怨哇!
那朵桃花,當真是膽大妄為,人神共憤啊!
這廂的嵐桃花,倒是悠哉了回了南廂房。
甫一踏出南院那片竹林,卻是見前方的廂房處處緊密,氣氛沉寂,惟有風聲隱隱顫動。
她怔了怔,腳下繼續往前,待走至自己的廂房前,剛要伸手推開自己的房門,但卻是在這一刹那,她眸色稍稍一動,身子一轉,卻是朝旁邊的廂房行去。
在旁邊廂房門外站定後,她纖細白皙的手敲上了木門,語氣輕緩,略帶試探:“黎淵?可是午休了?”
裡麵一片寂靜,未有絲毫聲響。
她愣了愣,難不成這人當真回京都府邸了?連辭彆一聲都無?
正想著,她眸色動了動,方決定伸手推門一探究竟時,哪知身後不遠處卻是響來一道平然無風的嗓音,“你站在我門前做何?”
溫潤的嗓音,平然無風,雖說未帶什麼情緒,但卻是隱隱染了幾分疏離。
嵐桃花回眸,入目是一道素白瘦削的身影。
那身影正立在不遠處的竹林子裡,青絲如墨,麵如冠玉,竟是飄渺脫塵,溫潤如仙。隻不過,此際林中的風掀起了他素白的衣袂及青絲,反倒是讓他染了幾分飄渺,似要羽化而去。
“黎淵。”嵐桃花驀地一笑,當即毫無形象的拎著稍稍拖曳在地的裙角跑至他麵前,伸手極為自然的將他胳膊一拉,熱絡道:“你方才去哪兒了?”
鳳黎淵淡然望她,眸底平靜無漣漪,嗓音卻是一如既往的溫潤,但卻微微有些變了味:“去找明修住持辭彆了一聲,此際方回這裡,便見你站在我屋前。”
嵐桃花稍稍一怔,隨即笑道:“你要回去了?也好,這寺內青燈古佛,加之膳食不佳,你回京都府邸好生調養也好。”說著,嗓音稍稍一頓,又問:“明修那老和尚可有差人替你備車?”
鳳黎淵深眼望她,一向清潤無波的眸中隱隱滑過一絲漣漪。
他未及時回答,反而是默了片刻,才稍稍一歎,緩道:“寺廟內,豈供有出行馬車。來時我是行路過來,回去,依舊走路便去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