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火場逃生,驚意2(2 / 2)

說完,隨意踢開那宮奴,乾脆的掀著那厚重的紗幔出去了。

待走出華清殿,嵐桃花避開殿門的一列列禦林軍,行至一方稍稍僻靜處才駐足,這時,那宮奴也已跟至她身後,見她回眸望他,他又是噗通一聲朝她重重的跪了下來。

嵐桃花眸光一深,麵上未有絲毫憐憫之色,隻問:“當真是一名宮女讓你送藥膳來的?”

“奴才不敢有所欺瞞!”那宮奴忙道,嗓音都顫抖無比,帶著幾許難以壓製的慌張與哭腔。

毒害瑞國太子這等大事,他一個小小的太監豈能承受得起,他怕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啊!

嵐桃花按捺神色,但麵上的表情卻是極其複雜:“可還記得那宮女的音容相貌?”

“雖然記不得她究竟長何樣了,但她臉上眉角處有顆痣,腰間還吊著一隻赤紅玉佩,當時奴才還以為這宮女定是受哪宮主子賞識,連那等質地上好的玉佩都賞給她了。”他道。

“赤紅玉佩?”嵐桃花一怔,腦中不由浮現出一塊有些熟悉的赤紅玉佩,但就是不知在哪裡見過。

她微微垂眸,兀自沉思,那跪著的宮奴見她出神,也不敢再言,僅得安分瑟縮的跪在原地,真希望這嵐相千金慈悲一回,莫要將他報出來,放他離開。

良久,見嵐桃花仍是沒反應,宮奴也有些心急了,正要裝著膽子再求她一回,哪知這一抬眸,手還未觸及她的裙角,眸子裡卻是見得她那本是微微平靜的麵容驟然間冷氣逼人,連帶她稍稍出神的眸子裡都是陰雲陣陣,殺氣一片。

宮奴頓時一驚,全身毛孔瑟縮,竟是無端感覺到了徹骨的涼意。

眨眼間,麵前的女子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因過動作太過突然和粗暴,險些沒將他勒得斷氣。

“你說那宮女身上帶有赤紅玉佩?”她又問了這句,氣勢卻是與方才問時全然不同了。

宮奴差點嚇暈,渾身發抖,隻覺麵前這嵐相千金宛如冷麵修羅,她狠狠落在他麵上的眸光,猶如千麵寒針,生生要將他刺得體無完膚。

“是,是!”他吞吐應道,嗓音早已是斷續不堪。

這話甫一落,衣襟便被她突然放開,他措手不及,身子斜摔在地,好不狼狽。

待回神過來時,卻見那嵐相千金早已是風火離去,背影顯得格外的冷氣逼人。

這廂的嵐桃花,著實臉色陰沉,麵露殺氣。

她直端端的走至守在華清殿殿外的禦林軍侍衛長麵前,冷聲問:“聞說瑞國太子妃也被軟禁在這華清殿,她如今在何處?”

那高瘦的侍衛長蹙了眉,卻是刻意忽略了嵐桃花的一身冷氣,隻道:“嵐相千金這話不妥,瑞國太子與太子妃皆不是軟禁在此,而是皇上有意讓他們在此修養!”

“你娘親的,一個侍衛長也學著在旁人麵前替自己主子掩飾?老娘才沒功夫理你這些阿諛的騙詞!我隻問你,慕晚歌如今在哪兒?”

當時一聽說赤紅玉佩,她腦海便莫名浮現出那赤紅玉佩的樣子,心生熟悉,後轉念一思,當日慕晚歌腰間吊著的不是赤紅玉佩又是什麼!

侍衛長蹙了眉。

深宮之中妃嬪勾心鬥角的把戲他也見得多,然而即便是蛇蠍至極的宮妃,在外人麵前也會收斂脾性,高貴無方,像自己對麵這嵐相千金這般破口粗魯的女子,他著實是第一回見,也覺這嵐相千金,的確毫無規矩,難招人喜歡和禮待。

他眸中滑過幾許常人難以察覺的厭惡鄙夷之色,但因這嵐相千金與太子有所交聯,他終歸不好得罪,隻道:“瑞國太子妃應是在東宮的楊妃那裡。”

東宮?

嵐桃花怒氣不減,臉色越發的陰沉。

這時,華清殿內傳來醫怪那略微焦急的嗓音:“臭丫頭,快些進來!”

嵐桃花臉色一變,以為鳳轅出了事,忙推門入殿,快步直往紗幔後的床榻邊,待穩住身形,便見床上的鳳轅臉色已是蒼白如紙,唇瓣被鮮血覆蓋,煞是殷紅。

然而,這還不是突兀刺眼的之地,最刺眼的,莫過於鳳轅身上的被褥早被掀至一邊,他單薄的褻衣早被解開,精壯的上身展露無遺,若非他膚色泛著點點的黑斑,且胸口處的幾道穴道被刺著明晃晃的銀針,依她的花癡之性,定要因鳳轅這副軀體而心生搖曳。

醫怪朝她遞了把刀來:“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給他放血!”

嵐桃花接過刀,冷意暗沉的眸子裡滑過幾許茫然。

醫怪瞥她一眼,竟然又是開罵:“傻了不成?平日裡看你機靈,怎這下愣了?瞪著老頭我做何,還不快將他的手腕割開,將毒血放出?”

嵐桃花眸色冷然,舉起刀朝醫怪一揮,醫怪嚇得臉色大變,顫著身子連滾帶爬的往後滾了一圈。

“你個沒良心的,竟然想殺我?”他吼,心有餘悸。

嵐桃花淡然收回刀子,冷眼瞥他:“沒出息!不過是嚇嚇你而已。”

醫怪吃癟,兩眼圓瞪。

嵐桃花卻是垂眸下來,才覺鳳轅的手腕青黑一圈,她眸色動了動,急忙用刀子將鳳轅的手腕割開,霎時,黑沉沉的血自他手腕的傷口溢出,腥味蔓延開來。

“你當真是不識好人心,還恩將仇報!這小子身上本就中了閻羅散,如今又被人下了笱青毒,這毒可霸道,若非及時得解,這小子怕是得終身鬨下渾身僵硬如石的下場,即便將身上的閻羅散治好了,也是個活死人!方才若非老頭我及時用銀針將他身上的笱青毒逼至他的手腕,讓你放血為他解毒,他怕是早沒戲,你這臭丫頭也不知感激我,竟還朝我揮刀,一旦剛才沒個準眼,老頭我豈不是被你傷了?”

嵐桃花心頭霎時一顫,瞧著鳳轅手腕的黑血直流,她眸子低垂,濃密的睫羽掩住了一眸子的冷氣。

見她不說話,醫怪罵罵咧咧的爬起來,但仍是不敢朝嵐桃花靠近,僅得在院隊小心翼翼的將嵐桃花打量幾眼,似是感覺到了她渾身的冷氣,不由稍稍吸了口氣,吞吞吐吐的勸道:“其實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他身上的笱青毒已然解得差不多了。”

血一放,毒一流,自然就沒事了。

隻累了他醫怪方才聚精會神的替他逼毒,甚至大清早的被人拖來竟是連早膳都不及吃上一口。

“某些人的害人招數,當真層出不窮。”嵐桃花默了片刻,才陰沉沉的道,但眸子卻是依舊低垂,神色淡淡,透著冷氣。

醫怪道:“是啊,也不知這小子究竟得罪了什麼人,竟是連遭兩次下毒。好歹也是一國太子,竟是連身家性命都常擺在案板之上,供人毒殺。”

嵐桃花兩眼一挑,抬眸深沉的朝醫怪望去。

醫怪噤聲,不自在的朝她乾咳一聲,但足下步子卻是又往後小心翼翼的挪了一步。

這爛桃花整人的本事他也見過。一旦犯了她的道,論誰都吃不消。

“閻羅散的解藥配出來沒?”她問,嗓音帶著幾許威脅。

一聽這語氣,醫怪大感委屈。

他就猜到跟著這朵爛桃花進宮絕對是要遭受折磨,聽聽,又開始想威脅他了!要不是當日阿惠百般勸說,甚至答應他一旦他出宮,日後便會多多出花滿樓來與他相會,要不然,他怎會心甘情願的跟著這爛桃花入宮。

此番與她衝撞,他雖心有怒氣,但論起膽子來說,還真有點不敢,隻得將眼神飄忽一邊,嘴裡的話雖有些惱意,但卻維和不少:“你以為閻羅散的解藥這麼好配?老頭我近日可謂是不吃不喝,儘心儘力的研製解藥,但仍是……”

“你的意思是那配出解藥日日,遙遙無期?”嵐桃花嗓音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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