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妃稍稍一愕:“嵐相千金此番來,是想找瑞國太子妃?”
“本殿此番也是來找那瑞國太子妃的。蓉棲將她請出來吧,本殿與她有話要說。”太子漫不經心的插了話,嗓音平靜悠緩,但他眸底邪肆縈繞,深光陣陣,令人心生寒意。
楊妃麵上的錯愕之色更甚,她盯了太子半晌,才為難道:“殿下有所不知,如今臣妾也不知瑞國太子妃在何處。”
嵐桃花兩眼一挑,眸中頓有冷意。
太子卻是勾唇輕笑,眸光在楊妃嬌柔的麵上流轉片刻,意味深長的問:“你乃瑞國太子妃表妹,她到這君國皇宮,唯一親近之人便是你,且昨日又住在你棲花殿,你豈會不知她在哪兒?”
楊妃心裡靈透,倒也從太子的話語裡聽出了些不信與硬實,不由委屈了一張臉,道:“殿下,臣妾如今著實不知瑞國太子妃在何處。今日一早她便出去了,如今,她興許是在禦花園賞景。”
說著,見太子麵上的笑意減了一許,她渾身一顫,神色略帶閃躲。
“愛妃是不準備說真話了?”太子嗓音微挑。
楊妃眸色一顫,小心翼翼的將太子打量好幾眼,終究是跪身下來,隻道:“臣妾對殿下不敢有絲毫隱瞞。”
“愛妃此話當真?若是言語稍失,一旦本殿查出些來, 你自改知曉後果。”說著,邪魅一笑,眸底深處滑過道道徹骨寒意。
楊妃眸光更是有些不穩,眸光低沉,渾身驀地顯得緊繃。
嵐桃花倒是按捺心神,靜靜的望著那嬌柔的女子。不得不說,這皇家崽子倒是冷意,這楊妃好歹也是他的妃子呢,不寵溺也就罷了,還若有無意的出言威脅,著實令人寒心。
若是她的男人敢這般對她,她怕是要衝上去掄他幾拳,也讓他知曉女人也不是好威脅,好欺負的。隻不過,這楊妃著實不識時務,她若是不報出慕晚歌在何處,就是她嵐桃花也按捺不住想衝上去提著她的衣襟吼上幾嗓子了。
殿內氣氛有些緘默,隱隱有些沉重緊然。
楊妃默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的出了聲:“殿下,瑞國太子妃今日一早便去離禦書房不遠的望月台等候今日入宮來的瑞國祈王了。”說著,嗓音稍稍頓了片刻,仿佛是暗忖了一番,才又補了一句:“聽說她與祈王是今日天還未亮就飛鴿傳書約好了,要在望月台……背著瑞國太子幽會。”
幽會?
嵐桃花一怔,臉色隱隱一變,心底默默斟酌著這兩個字眼,眸底暈染出幾許晃動與冷意。
“哦?竟是今日一早便飛鴿傳書相商著幽會?”太子意味深長的反問了一句。
嵐桃花轉眸朝他望去,“太子耳目眾多,連這事都不知曉?”
這廝竟還稱派人去禦書房等候鳳黎淵,企圖將他請至東宮的棲花殿與慕晚歌相會,而如今倒好,那鳳黎淵與慕晚歌竟是自行商量好了。
太子轉眸望她,邪肆的眸子裡毫無絲毫喟然尷尬之色,反而是理直氣壯的啟著邪肆幽長的嗓音道:“祈王臨時改變主意,本殿也措手不及。嗬,果然呐,美人相邀,他竟是連與本殿的約定都忘了,虧得本殿一片好心的差人去禦書房外候他,卻不料是多此一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