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火場逃生,驚意5(2 / 2)

此際,天色倒是好,朗風浮動。

那望月台上,雕欄一側,卻是站著一名身形修條且憑欄觀望的佳人,那人身姿著實有幾分婀娜,衣著卻是華麗講究,青絲披散,迎風而動,倒是襯得她驚世豔豔。

甫一瞅到那憑欄處的人,嵐桃花心頭的火氣倒是躥了上來!

如今鳳轅躺在華清殿要死不活的,這女人竟還敢堂而皇之的在此會情郎!

“慕晚歌!”她衝著那華麗身影便是一道大喝,隨即便粗魯的開始撩著袖子,大步如風的朝她迎去。

那憑欄觀望的慕晚歌卻是驚了一跳,刹那回眸,待瞧清嵐桃花那殺氣洶洶的架勢,卻是僵了臉色,隻是道:“你怎在這裡?”

她怎在這裡?

嵐桃花於心底止不住的嗤笑。

“難道我不該在這裡?”她反問一句,嗓音挑高,不屑之意儘顯,嗓音甫一落,她足下步子再度快了幾許,那凶神惡煞的模樣,竟是讓慕晚歌連連往一側後退。

見狀,嵐桃花麵上的嗤笑更甚,待剛躥至慕晚歌麵前,掄起的拳頭剛要揮到慕晚歌麵前,哪知卻是被人當空劫住。

“桃花倒是冷靜點為好。”邪肆幽昧的嗓音道來,令嵐桃花當即有些咬牙切齒。

她霎時瞪向劫住她拳頭的太子:“你要幫她?”

太子笑笑,硬是將她的手拉下,眼睛朝她示意一眼,她怔了怔,循著他的示意往前一瞧,才見慕晚歌不知何時竟是有一把匕首在手。

她甩開太子的手,冷瞪向慕晚歌:“老娘倒是沒發現,你丫的竟然還有點危機意識,隨身竟會帶把匕首。你娘親的,你這般模樣,可是想殺了老娘?”

慕晚歌握著匕首的手微微一抖,神色心虛不已。

她本就沒什麼武功,加之此番是與鳳黎淵暗中相會,是以連貼身的侍女都未方便帶來,可她倒是沒料到,鳳黎淵未來,這女人卻是與君國太子雙雙而來,且還是一副殺氣騰騰的架勢,令她招架不住。

她掏出匕首來,也不過是驚慌之下的舉措,若是真論起要傷人殺人,她倒是從未親手乾過,隻是次次皆由貼身侍女代勞而已。

“你到底要乾什麼?”慕晚歌按捺心神,問道。

她並非要殺她,她不過是緊然罷了。

嵐桃花嗤笑一聲,冷眸朝她腰間一掃,卻是迅速伸手扯下來她腰間的玉佩。

“你……”慕晚歌措手不及,狠瞪著嵐桃花正要喝斥,卻不料嵐桃花舉著她的玉佩朝她冷道:“當真是赤紅的玉呢!我問你,打扮成宮女模樣差宮中太監替我大師兄端來有毒藥膳之人,是不是你?”

慕晚歌臉色驟然一變:“有毒的藥膳?那殿下如今怎麼樣了?”

“他怎麼樣了?”嵐桃花厲聲道:“他怎麼樣了難道你還不清楚?有膽子下藥,沒膽子承認了?竟還開始反問老娘了?你娘親的,見過陽奉陰違之人,卻沒見過你這樣陰狠抓把戲的女人,哼,有匕首是吧?你以為老娘沒帶?”

說著便自袖中掏出一把刀麵上帶有黑血印記的匕首,在慕晚歌顫動的眸色中朝她冷道:“今早老娘便是用這般匕首割開我大師兄的手腕放血,所謂血債血償,老娘今兒定是也要用這把匕首放放你的血!”

一腔話吼得倒是熱血,嵐桃花舉著匕首本想往慕晚歌心口上刺,但腦海中不由浮現鳳黎淵那張臉,手下稍稍一顫,竟是莫名的將刀尖抵向了慕晚歌的肩頭。

慕晚歌驚慌失措,當即後退,嵐桃花麵露狠色,眼見匕首快要刺中慕晚歌的肩頭,卻不料握著匕首的手腕再度被人捏住。

“冷靜點,祈王來了!”又是太子那邪肆幽長的聲音。

嵐桃花箭在弦上,聞得此話更是有怒,大吼一聲:“來得正好,也好讓他瞧瞧老娘怎麼收拾這惡毒的女人的!”

說完竟是猛的用力掙開太子鉗製的手,揮動著匕首再度朝慕晚歌刺去。

“歌兒!”身後驟然傳來一道稍稍失了冷靜的嗓音,令她熟悉非常。然而她心頭卻是驀地一痛,似是有一枚針徹底刺入了心脈,竟是令她隱隱白了臉色。

這次的慕晚歌卻是莫名的沒有往後退,竟是站立原地,眸中閃過一絲令她極其惱怒的詭異。嵐桃花稍稍一怔,眼看自己手中的匕首再度要刺中她的肩膀,千鈞一發之際,她隻覺耳畔一道疾風閃過,發絲狂亂間,那隻拿著匕首的手臂卻是突然間被人一腳踢開,她手臂刹那劇痛,匕首堪堪繞著慕晚歌的胳膊斜斜飛了出去,她還未回神,腹中意料不及的是一陣刺骨涼森的刺痛,刹那間令她麵色慘白。

她震顫了眸色,不可置信的望向慕晚歌,卻是看見了她嘴角迅速隱去的笑,而後帶上了失措驚慌的表情。

她霎時間心顫,當即想笑出聲來,然而腹部的疼痛卻令她疼得難以吱聲。原來,這慕晚歌竟是在等這一刻,等著鳳黎淵阻攔她嵐桃花的匕首,等著趁她嵐桃花不備,宛如驚慌失措般將她手中的匕首徹底刺入她嵐桃花的身上。

此招出其不意,卻是當真高明,高明得連一向小聰明的她,竟也是未能防範住,還害得自己的在她與鳳黎淵麵前就像個傻子一樣,腹背受敵,狼狽不堪。

“桃花!”

身後一道邪肆的嗓音揚來,然而卻顯得有些震怒。

她強忍疼痛,卻未回頭觀望,僅是稍稍側眸一望,望見近在咫尺的鳳黎淵正垂著眸望著她腹部上那隻沒入得僅剩手柄的匕首,神色驚駭,一向平靜如風的麵容,竟是沾染了複雜及鈍痛之意。

“桃花……”他喚了她一句,卻令她慘白的麵容霎時布滿嘲諷。

她朝他勾唇一笑,正要言語,哪知唇瓣一張,腥甜湧上,嘴裡儘是鮮血,難以言話,狼狽至極。

隨即,她瞧見鳳黎淵竟然痛著神色朝她微微伸手,她卻反射性的踉蹌著身子往後一挪動,刹那,她看見了他神色驟然一黯,連帶清風溫潤的麵容都白了一分。

她麵上的嗤笑更甚,嘴角鮮血層層湧出。她知曉她此際有多狼狽,多猙獰,但心頭,卻是不甘,不暢!

即便這鳳黎淵未真正傷到她,但她手臂仍在劇痛,腹中的匕首也算是拜他所賜。所謂關心則亂,他許是太過關心慕晚歌,是以滿門心思的戒備她嵐桃花,但他卻是忘了,她嵐桃花不曾有殺慕晚歌之心,即便是動手傷她,也僅是想刺中她的胳膊,而慕晚歌,卻是一心想要她致命。

突然間,腰間一緊,她措手不及的跌落在了一方盈滿淡淡龍涎香的懷,似是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憐惜。

“君奕。”她毫無掙紮,第一次難得柔順的靠在他懷裡,沒有冷嘲熱諷,沒有針鋒相對,有的,僅是一句猶如溺水時剛剛找到了一根木頭,莫名的帶了幾分釋然。

她第一次喚他名字,省了他該有的太子之尊,然後這話一出,她卻是感覺這常日裡無法無天的邪肆之人竟是難得憐惜的伸手替她擦了擦嘴角源源不斷的鮮血,絲毫不顧他那清逸白衣上沾染一片刺目的血紅,反而是朝她勾唇笑得有些僵硬:“你忍著點,我帶你回東宮找太醫。”

說完,他卻是突然間一掌震向了她麵前的慕晚歌,將她拍出了好遠才跌倒在地,口吐鮮血。

嵐桃花靜靜窩在太子懷裡,瞧著地麵不遠處的慕晚歌也是滿身狼狽,她麵上嗤笑更甚,不及回神,太子卻是迅速將她抱起,她來不及拒絕,僅是努力的朝他道:“等等。”

太子朝她點點頭,再一次未駁了她的意。

她麵露釋然,隨即轉眸朝仍站在原地的鳳黎淵望去,笑得越發燦爛,隻不過她如今臉色慘白,嘴角鮮血不斷,即便笑容燦爛,也委實猙獰駭人。

她迎上鳳黎淵的眼睛,而他素來清風無波的眸子沉寂如水,隱隱透著幾許憐惜與顫色,她輕笑一聲,艱難的啟著嗤諷的語氣笑道:“慕晚歌都傷成那樣了,你還不去扶她?嗬,狗男女應該深情深意,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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