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冷情冷意,無題3(2 / 2)

“空手而歸?”嵐桃花淡道,嗓音帶著幾分嘲諷。

這廝倒是好能耐,常日裡不可一世,如今去打野味,一去差不多有一個時辰,最後卻是空手而歸!

突然間,她心頭有些不快,一句‘蠢物’差點就破口而出。

蕭世子則是沒察覺到嵐桃花的情緒波動,僅是速步走近嵐桃花麵前,妖異如華的俊臉因著燈籠光影的映襯,竟是顯得格外的朦朧勾人。

他抬眸朝嵐桃花的麵容一掃,修長精致的桃花眼裡稍稍變了色:“莫不是生氣了?”

嵐桃花淡道:“你說呢?我在此等你將近一個時辰,你竟是不爭氣的一隻野味都未打到!我說妖孽,你還是不是男人!”

蕭世子臉色一變,倒也沒生氣,隻是將她往懷裡一攬,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小爺的能耐,又非用在打野味上麵。話說,今兒是情況特殊,若是在常日裡,早有狗腿子買吃食去了,何來親手打野物的事兒?”說著,嗓音微微一頓,他輕笑一聲,婉轉流暢的嗓音含著幾分勾人與蠱惑:“眼下你我皆是餓了,不如,讓你的暗衛去打野味,如何?”

嵐桃花眼角一挑:“我的暗衛,可不是用來打野味的呢!”

他也不急著勸,僅是意味深長的道:“那可怎麼辦?難道又讓小爺去打?小爺可怕黑呢,方才在不遠處的草叢裡蹲了一個時辰,如今再去,豈不是浪費時辰?”

嵐桃花臉色驟然一沉:“你方才未去打野味,反而是在草叢裡蹲了一個時辰?”

他答得理所當然,振振有詞:“小爺金尊貴體,自然不可去勞碌。方才去草叢蹲一個時辰,也是為了讓你安心罷了!”

嵐桃花當即氣得有些咬牙切齒,“安心你個屁,老娘在此空腹等你,你竟是去草叢裡蹲了一個時辰!我說蕭妖孽,你常日裡的威風去哪兒了?這般騙一個女人,你好意思?說出去了,就不怕彆人恥笑?”

說著,當即舉著拳頭朝他身上掄去。

嵐桃花下手甚重,蕭妖孽倒是疼得哀呼幾聲:“停手停手!小爺招了還不成麼!”

說著,忙從懷裡的衣袍中掏出一隻野兔來,那野兔扔在地上也毫無反應,蕭世子說:“小爺打獵,雖瞧不見這兔崽子在哪兒,但卻能聽聲音,嘿,第一次用石頭打中的兔崽子呢,竟還是力道適中,竟是將它打暈了而已,你摸摸,這兔子還是溫和的!”

嵐桃花怔了怔,麵色微僵,眸中滑過幾許不自在的神色,隨即瞥見他媚笑盈盈的臉,複又罵道:“早就懷疑你丫有受虐傾向了,難不成老娘還真猜準了?你既然打著兔子了,怎不早拿出來?非得要老娘捶你幾拳,你才舒服?”

嗓音一落,她眼光一斜,頓時像看怪物似的看他,但也因此,那一直鬱鬱良久的心卻是暢快不少。

這廂的蕭世子倒是埋怨起來,狠瞪嵐桃花幾眼,道:“小爺見你皮笑肉不笑的,一直鬱鬱著,這不是想逗你一番,讓你驚喜驚喜麼!你不領情也就罷了,揍了小爺占儘便宜不說,最後還罵小爺了!我說嵐桃花,你是要嫁給小爺的人,以夫為尊不懂麼?小心哪天小爺反悔,不娶你了!”

嵐桃花按捺神色,冷笑一聲:“嗬,不娶?那你倒是試試看!我的話也說一不二,答應過的事,也自然不容反悔。我說蕭妖孽,剛過不久,這便是有心反悔了?”說著,纖細的手慢騰騰的朝袖子裡伸去,最後掏出了一把匕首。

蕭世子一怔,無奈歎道:“你心眼倒是小!小爺脖子上的血才止住不久,你又準備來上一刀?”

說著,提著兔子湊到她身邊,歎道:“唉,罷了,攤上你這女人,小爺也認了。若是心頭不暢想砍東西,那便砍它吧,順便將毛皮剝了,內臟去了,小爺好生了火來烤。”

嵐桃花淡笑一聲,將匕首塞在他手裡,蕭世子怔了怔,頓時苦了一張臉望她,嵐桃花朝他笑笑,眸光示意他快些解決他手頭上的兔子。

蕭世子眉頭終究是蹙了起來,垂眸將兔子凝視半晌,才道:“小爺還真沒乾過這些,不如,讓你的暗衛出來剝兔子皮,去內臟?”

嵐桃花不言。

蕭世子與她僵持良久,空空如也的腹中也叫了數次,最後,他終究是忍不住親自動手,琢磨半晌,卻也是沒將兔子的皮剝下,反倒是弄得一手血跡。

最後,他也不耐煩了,生起一堆火來,隨即便將兔子連肉帶內臟甚至帶皮的一並扔在火堆裡燒,火堆裡兔子皮毛的燃燒聲顯得格外的撲啦作響。

但他卻是有些歡快,不住的加大火勢,長長的火苗子撲騰出來,稍稍燒了他的衣角不說,連他的臉上也鋪了不少的黑灰,但他卻樂得其所,不住的朝嵐桃花道:“聞到香味了麼?嘿,小爺敢保證,這兔子燒出來絕對好吃!”

嵐桃花眼角止不住的抽著,半晌,她臉色終究是全數黑了,忍不住提醒:“香味倒是沒聞著,但我好像聞到焦味兒了。”

“不可能!小爺雖說是第一次燒兔子肉,但好歹也有一些分寸!”他的話倒是染著幾許信心,然而這話越說到後麵,底氣越是不足了。

焦味越來越重,嵐桃花眉頭大皺,蕭世子也低低出了聲兒:“這兔子肉似乎真的好了!”

嵐桃花終究是忍不住了,原地彈起從他手中奪過那根正要放入火堆裡繼續燒的柴棍,邊掏著兔子肉邊道:“老娘算是見識了,還第一次有人烤兔是將它直接放在火中燒的,第一次見著烤兔子肉竟然也能烤糊的!”

蕭世子眸中滑過幾許不自然,但妖異如華的麵上卻帶著幾分鎮定,眼見那兔子肉著實無法食用,他眸光一轉,道:“如今說這些倒也無用,不如,讓你的暗衛繼續去打隻野味,重新來烤?”

嵐桃花瞪他。

他無奈的攤攤手:“莫瞪著小爺,小爺如今有氣無力,著實沒能耐再去打隻野味來了。”

嵐桃花眼角一抽,終究是妥協。

暗衛出手,速度自然快。不消片刻,那名被嵐桃花遣出去打野味的暗衛便拎了一隻兔子回來。

蕭世子麵露喜色,正握著匕首迫不及待的要去清理兔子,嵐桃花瞥他一眼,淡道:“你呆著,讓暗衛弄!”

蕭世子求之不得,將匕首朝那暗衛一遞,暗衛倒是手腳麻利的用匕首將兔子清理好,穿在一根柴棍上便烤了起來。

不久,肉香四溢,這香味對於饑腸轆轆的嵐桃花與蕭世子來說,無疑是絕大誘惑。二人狼吞虎咽的將那隻兔子瓜分,蕭世子這回倒是來了力氣,不由分手的將嵐桃花抱了,聲稱她傷口未愈,他抱她回彆院。

嵐桃花本要掙紮,但黑眸一動,卻也放棄了掙紮。

然而,待蕭世子抱著嵐桃花返回,剛轉過一個彎兒時,便見不遠處的彆院前竟是火光通明。

嵐桃花與蕭世子皆是一怔,雙雙凝神朝不遠處的彆院一望,卻見那彆院門前,醫怪與雲崖子大青著臉色正站在彆院門前,而他們前方,一大批帶刀禦林軍密集的站在那裡,那高高騎在馬頭的為首之人,一身精致黃袍,袍子上祥雲縷縷,瞧著甚是精貴高雅,然而嵐桃花一見那人,臉色卻是驟然一沉,連帶眸子裡都陰雲不定,殺氣儘露。

“兩位前輩定是要以身相攔,阻了本殿入院了?”那高大馬頭上的黃袍男子淡道,嗓音微冷,含著幾許邪肆。

雲崖子脾性不太好,見那男子態度囂張,臉色也怒了起來:“還真不準備讓你進去了,怎樣?彆以為你帶了這麼多人來,就敢在老子麵前耀武揚威!今兒老子就跟你說了,要進這院子,門兒都沒有!”

一旁醫怪又與雲崖子爭道:“人家好歹也是太子爺,你說話就不能不犯衝?他要是強行入內,萬一你將他打了個稀巴爛,老皇帝定不會怪罪他兒子沒本事,反而會治你一個以下犯上之罪。”

太子聽得眉頭一皺,修長的眸子裡邪肆流轉。

“既然兩位前輩不識相,那本殿便得罪了!”太子淡道,手中,右手一揮:“上!”

他嗓音一落,勁裝禦林軍們當即將醫怪與雲崖子圍了個徹底,以劍相向。

刹那間,嵐桃花忙從蕭世子身上下來,挑高了嗓音淡道:“太子殿下好威風!私闖他人民宅不說,還想領兵傷人。”說著,冷笑一聲:“幾日不見,太子殿下竟是視君國國法為無物,越發囂張了呢。”

她這話倒是沒帶什麼恭敬,嘲諷之意明顯至極。

那些禦林軍原地沒動,但個個朝她望來,那眼神,無疑像是在看一個異類。

太子的冷狠,在宮中可是出了名的。常人見他,無一不是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恭敬以對,哪敢在他麵前說些不敬之言,而這自不遠處慢騰騰迎來的女人不僅敢對太子出言不敬,竟還敢大方嗤諷。

這女人今兒死定了。眾禦林軍無一不是這般想法。

但此際的嵐桃花倒是神色不變,往前的步伐慢悠悠的,毫無壓抑瑟縮之感,僅是火把漫天,那昏黃的光影映襯在她麵上,倒是襯出了她的幾分發黃與病態。

蕭世子殷勤的跟在她身邊,走動的姿態吊兒郎當的,毫無正經可言,他眸光隨意的朝在場之人掃過,最後落在那太子邪肆幽長的麵容上,熱絡道:“沒想到啊,這荒郊野外的彆院,竟也能見著太子殿下!這大半夜的,殿下莫不是過來賞夜的?”

太子瞥他一眼,眸中似有微光滑過,答非所問的道:“蕭世子動作倒是快!”

蕭世子自然知曉太子此話之意,隨即勾唇笑笑,卻也是大方承認:“比起殿下來,我著實快了一些。隻不過,殿下興許不知,祈王爺似是昨個兒都尋到過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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