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便過去了。
連青絲都斬了,狠話都下了,如今,她不會動搖,更不會回頭。
“嗬,祈王好事臨頭,與我何乾!殿下今兒氣勢洶洶的領兵而來,不會就是為了告知我祈王的什麼好事吧?”
太子不動聲色的將嵐桃花的反應全數收於眼底,邪肆張揚的眸子裡卻是滑過幾絲意味深長的歎意與出乎意料的微訝。
“你就不問問本殿,打聽那祈王所謂的好事是何?”他問。
嵐桃花輕笑:“我已說了,祈王的好事,與我無關呢。”說著,眼風裡瞅著身邊那柔若無骨懶散靠在座椅上的蕭妖孽,她薄唇一勾,意味深長的朝太子繼續道:“隻不過,此番提及好事,我倒是也有好事將近。”
“哦?”太子挑聲道:“什麼好事?不妨說出來讓本殿也聽聽。”
“不過是女兒家的事罷了,殿下一個大男人,過於打聽卻是不妥了。隻是,過不了幾日,殿下自然明白我所說的好事是什麼。”
太子挑眉輕笑:“你既然不願多說,本殿也不多問。”說著,話鋒一轉:“你今兒回了相府,怎又匆匆回這彆院了?”
嵐桃花淡諷:“若是不匆匆回這彆院,難道要毫不反抗的在原地等著被人抓嗎?憑殿下的聰明,應該不難猜到每日守在相府外那些喬裝打扮之人是哪些人所派吧?”說著,毫不掩飾的嗤笑一聲:“想必裡麵還有殿下的人吧?”
再說,今兒之事可全由不得她呢,自她在質子府外暈倒在蕭妖孽懷裡,可是對後事全數不知呢。
僅是這蕭妖孽竟也有幾分人性,將她帶回彆院,讓醫怪三兩根銀針便將她紮醒了而已。
太子也未否認,隻道:“那些喬裝之人,共有三撥。本殿之人,不過獨占其一罷了。”
說著,目光在嵐桃花麵上掃視一眼,隨後落向了那一直懶散靠在椅上看戲似的蕭世子,道:“蕭世子倒也是好能耐,尋著嵐相千金了,竟也不向本殿知會一聲,就連今日出城,也要耍儘心思的避了本殿的人呢,蕭世子今日所為,可是與本殿太過見外了?”
嵐桃花勾唇淡笑,眸中微有冷意浮動。
若說鳳黎淵與這邪肆的皇家崽子是同盟,而這蕭妖孽與這皇家崽子之間的關係,倒有幾分撲朔迷離。
蕭妖孽說蕭家在皇家爭權奪勢一事上保持中立,靜觀其變,卻也是兩頭示好。
華清殿起火那一夜,她也是才知曉蕭妖孽與太子有所交易,蕭妖孽用計‘英雄救美’帶走她嵐桃花,而太子則是要得她的心頭血,順便還要得到江南慕家的支持。
如此看來,這二人確有幾分交好與協議,雖說是互利,但也是有幾分親近之意。如今這太子說蕭妖孽與他見外,莫不是惱了?
她暗中將太子的神色收於眼裡,最後也將目光朝身邊的蕭妖孽望去,臉色微淡,猶如過客瞧戲。
若這二人心生間隙,狗咬狗自然是好。隻不過,如今卻不是時候。
此番蕭妖孽既已上了她嵐桃花的船,她還未榨乾他的價值,自然不會讓這太子輕而易舉的將他禁錮甚至磨滅了。
蕭世子慢騰騰的直起身板來,勾唇媚笑,嗓音柔和婉轉:“太子殿下這話說得倒是令我惶恐。說來,今日因桃花突然暈倒,我急著送她回彆院讓醫怪診治,所謂關心則亂,才急急忙忙的想要出京都城。”說著,嗓音頓了頓,又道:“再說,我雖知殿下一直在尋桃花,但也不知殿下會這般急,竟會得了消息後便連夜奔波尋到到這兒。”
太子眸光一深,未言。
堂內氣氛有些沉默壓抑,沉寂。
嵐桃花毫無形象的打了個哈欠,忍不住朝太子道:“殿下若是沒什麼問的了,便早些回宮吧!”說著,又補了句:“我身子倒也乏了,該歇息了呢。”
“你在趕本殿?”太子嗓音微挑,邪肆綿長中透了幾分冷意。
得,又觸犯到這皇家崽子的那自戀得不行的威嚴與自尊心了,嵐桃花暗自咋舌低罵,隨即神色一斂,諷笑著淡問:“我哪敢趕殿下,隻不過如今殿下似是未有什麼問的了,難不成還要賴在這裡?這彆院可小的很,如今僅剩一間廂房,殿下今夜若有意在此留宿……”
說著,眸光在太子與蕭世子二人身上掃視一遍,雲淡風輕的淡笑道:“倒是僅得委屈殿下與蕭世子同住一屋了。”
太子臉色驟然有些不善。
那蕭妖孽卻是毫無緊然意識,反而是朝嵐桃花委屈的瞪來,柔媚嗔道:“你又不是不知小爺喜歡美人,不喜與男人同住一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