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班草生涯,就此沉入低穀。他的名聲,在學校也一落千丈。
風又吹起來,揚起了他的發梢,他的眼睛讓林鴉鴉看見了……
那雙如鷹般犀利的眼神,透露出的咬牙切齒,那是一種深入心房的記恨。
就憑這一眼,林鴉鴉便知,他一直仇視著自己。
麵對危險就去迎戰,是林鴉鴉慣常的做法。才十五六歲的她,已經有了這樣的膽識。
林鴉鴉把帽子給自己戴上,遮住了自己狗啃一樣的發型。她沒有忘記自己頭發是怎樣被迫剪掉的。
若非剛回學校上課那會兒,有人趁她對學校沒防備,趁她午睡時糊了她滿頭的口香糖和透明膠,她不至於剪掉那一頭保養得當的秀發。
就連那半年的魔鬼訓練裡,她都為了保留那頭秀發,吃了不少苦頭。
她這麼珍惜的一頭秀發,卻在她視為聖地的學校,被彆人草率地毀得不成樣子。
雖然秀發被毀與他無關,但,同樣說明了一個道理:她若對彆人不狠,彆人就會對她狠!
林鴉鴉看鄔漆的目光,同樣很不友善。
兩個彼此看不順眼的人,目光遠程交彙,如同隕石相撞,擦出火花。
鄔漆抱著一摞書,率先撇開視線,穿著校服的他,就像他以往總是看不慣的那些好學生一樣,他給自己披了一層呆頭呆腦的表皮。把自己層層偽裝,已經讓人看不出鋒芒所在了。
若不是看到林鴉鴉的一瞬間有些來氣,他肯定還保持著生人勿進的低氣壓。不至於情緒外泄的那麼明顯。
看著鄔漆的背影在走遠,蘇夯八卦道:“你和鄔漆的事情,我略有耳聞,你以前是不是喜歡他?哎……彆走!”
林鴉鴉心裡想著事情,沒空分心聽他閒扯。她看著前方鄔漆的背影,總感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以她對鄔漆的了解,鄔漆剛剛還離得有點近,說不定已經聽見她和蘇夯的談話了。
鄔漆……怕不是要搞事情了!
因為有這個擔憂,在班裡的時候,她放在鄔漆身上的注意力也多了。
因著他倆就是前後桌,要觀察他也很方便。
每次鄔漆一起身,或是有個多餘的動作,林鴉鴉的目光都會立馬追隨著他而去。
許是因為盯著他太費神了,導致林鴉鴉上課也沒好好聽。有次鄔漆在她前邊忽然站起了身。因他起身的動作,凳子被“咯噔”往後推了一下,把林鴉鴉的腳卡住,嚇得她從瞌睡裡驚醒。
“你乾嘛!”她不在狀態,以平常的聲線叫了出來。卻因是上課時間,這音量在安靜的教室顯得格外突兀。
鄔漆涼薄而高冷的目光,無語的朝後瞟了下,他隱晦的翻白眼的動作,在無聲的說:你這個白癡。
林鴉鴉看懂他的暗語,加之含了一點“起床氣”,她沒加思考就踹了他凳子一腳。她以為自己被冒犯了,於是很惱火:“你有病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