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提防(1 / 2)

林鴉鴉鶴蘭 餘香 4425 字 9個月前

“我聽說過哥哥有個未婚妻,”林鴉鴉說,“隻是不知道是你。”

女人垂著頭,“你走吧,轉告林訊,我會召開記者會,事情會如他所願。”

林鴉鴉驀然握住女人的手,那麼無力的一雙手。

林鴉鴉問:“你既然不是律師,哥哥為什麼要騙我?”

“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你哥。”

“不,你如果不是律師,你就不能開記者會。”

“我為什麼不能?”蘇米看著林鴉鴉。

蘇米扒開林鴉鴉的手,“你來找我的目的,你想清楚了嗎?想推我進深淵的不是你嗎?”

“蘇米。”林鴉鴉再一次鄭重的看著她,“我是因為不知道哥哥騙我,才……因為相信你是律師,才來找你,可你又說,哥哥讓我來找你,是為了讓你頂罪?你把話說清楚。”

“沒人比你林氏的人更知道內情。”

林鴉鴉的腦海中閃過電石火花,在蘇米說完那句話後,林鴉鴉忽然想到證據之外的漏洞!

不正是那個海龜專家嗎?這個項目是他主導研發,沒人比他更清楚……任何證據都得以他的所作所為為依據。而他的女兒……

林鴉鴉一下抓到了問題的關鍵,問:“難道你以前經常跟著你爸去工廠研究東西?”

“是,爸爸以前隻是讓我跟著去學習科研技術,多看看長長見識。可是我不小心闖入一個地方,在那裡,我發現了他們的秘密——他們會讓員工往產品裡填充毒氣。自那以後,我為了盯著爸爸,防止他參與這傷天害理的事情,就經常主動跟著他去工廠。”

說到這裡,蘇米的語氣徒然轉變了一下,“可我還是沒讓爸爸逃過被逮捕的命令,再往後,林氏集團為了安撫爸爸和他的朋友,就讓林氏集團的少爺——現在的CEO——林訊,與我訂婚。”

“你願意嗎?”身為女性,對於蘇米的遭遇,林鴉鴉有些能夠理解她的痛苦。

可這些事情早已過去,林鴉鴉也沒有能力挽回。

“關於公司的毒氣,身為林家人,也身為林氏的員工之一,我感到很抱歉,我現在能給你的承諾隻有一個,我不會讓任何一個無辜的人蒙冤——從現在開始。”林鴉鴉信誓旦旦的說,“你爸爸的事情如果有隱情,我一定會幫你出份力。我不相信林訊哥哥會騙我。如果你能有辦法讓我相信,你真的不是律師的話,我不會讓哥哥強迫你逼供什麼。”

蘇米有些 不敢相信的望著她:“難道你的意思是,我現在不用開記者會,不用將所有罪名扛下來?”

“跟你沒有關係,為什麼要你來扛呢?”林鴉鴉蒼白的臉浮起的笑容,就跟她倔強而渺小的力量一樣叫人動容。

蘇米很看了林鴉鴉一會兒,最終點頭,“好,我證明給你看。”

她轉身回到自己的屋子,去裡麵取了一個相冊,和幾張證書。

蘇米說:“這是我曾經跟著爸爸去工廠的時候偷拍的,林氏的領導層的確出了問題,豬油蒙了心了,居然欺瞞員工,讓不知情的員工把毒氣填充到成品裡麵去。”

蘇米的手往下滑,一張張泛著陳舊的相片,隨著她的講述,林鴉鴉心中升起一股似乎為憤恨的東西。

“我不知道爸爸知不知道這件事,但我聽到很多次,爸爸和林氏高層談話的時候,經常能吵起來,吵得很凶。他們談話的地方從不讓我進去。但我猜,爸爸知道他們背地做了什麼,反對這一切卻無法改變高層的決策,隻能據理力爭來表示不滿。”

“必要的時候,我爸爸依舊是他們的替罪羔羊。”蘇米的聲音充滿落寞,林鴉鴉在這一刻總算明白,女孩這一身若有似無的頹廢從何而來,那分明是對命運的無力。

“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跟爸爸說的,隻知道爸爸被抓走之前,對我說,蘇米,以後你嫁到林家,可要管住好奇心,等我回來以後,再讓你做回那個自由的小公主好嗎?”蘇米說,“爸爸當時的意思,我還沒聽明白,隻以為他催婚呢。直到爸爸被抓緊去,我才反應過來,爸爸隻是讓我安分守己、低調做人。因為他走後,單親家庭的我,就沒人再給我撐腰了。”

林鴉鴉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她的爸爸也是願意為她做很多事情的。

“哎。”林鴉鴉摸了摸蘇米的背,猜到蘇米的爸爸是被林氏集團威脅了,而林氏的籌碼就是蘇米。在蘇米這頭,林氏威脅蘇米的籌碼,就是蘇米在獄中的爸爸。

這對雙向威脅,是林氏集團很好用的一把雙刃劍,兩頭都能宰。

雖然這種兩頭威脅的做法很無恥,但不得不承認,這招百試百靈,聰明絕頂的這對父女,麵對至親的安危,明知是陷阱也不敢冒那麼大的險,因為他們無法拿對方的命做賭注。

林鴉鴉拍了拍蘇米的背,“這些資料我也有,毒氣的事情我都知道,你隻需證明你的律師身份是真是假。”

蘇米一怔,有些意外的看著林鴉鴉,她原以為林鴉鴉那麼容易就被林訊哄騙,肯定是不知道毒氣的內情,既然她口口聲聲說很清楚毒氣內情,那為什麼還會被林訊差來做說客?

拚著賭一把的心態,蘇米將最後的證書一股腦全攤開了來。

“這是我從高中一直到大學畢業,所獲得的證書,我生性內向靦腆,所學專業是生物化學,畢業後在高校做研究員,自從爸爸出事,我就無心科研,回到家養些花草,生命都失去了動力,唯一的願望就是爸爸早點平安回家。”蘇米說。

林鴉鴉點了點頭,詳細的看了一下她所拿出的證書,她所有履曆都在這兒了。林鴉鴉有分辨這些蓋章的真假,鑒定為真實的。

林鴉鴉不禁高看了她一眼,疑惑道:“哥哥還說,你是他曾經的博導。”

蘇米毫不留情的冷笑一聲,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隻是她的淚是恨與厭惡同在的,笑容也沒有一絲快樂。

她說:“你這就說錯了。我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麼你會替他來找我,原來是你太好騙,而他又正好很會編故事。”

林鴉鴉有些站立不穩,她後退了兩步,有些被紮到。

哥哥騙她?儘管赤白的真相就在眼前,但她就是很不願意去觸碰、去相信。

“蘇米。”林鴉鴉喊了她一聲。

“怎麼的,不敢聽我說下去了嗎?哈哈,我偏要說,讓高高在上的CEO也嘗嘗眾叛親離的滋味。”蘇米的聲音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林鴉鴉的阻止反而讓她越挫越勇,“我在讀研期間表現良好,被學校留校做研究員。但是並沒有任教。我是自己研究自己的。何況!”

她冷笑著對林鴉鴉說:“我的大學是專門研究生物分子技術的,林訊的大學呢?據我所知,他的專業是金融管理係,我們兩根本掛不上鉤,他怎麼編什麼你都會信呢?”

蘇米對林鴉鴉的嘲諷並非理智,而是人在極端負麵情緒纏身時,會說出一些傷人的話——出自本能的攻擊身邊人,以身邊人的寬容忍讓為治愈的藥,來為自己療傷。

林鴉鴉低下頭,身為一個間諜該有的心理素質,是刻在她骨子裡的能力。

她很快就調整好自己。

再次將頭抬起時,眼中的感性已經全然消失,冷芒四射的看著蘇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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