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宴會上,像她這樣什麼話都不用說的女人不多見。
也有種和林鴉鴉相反的女人也不多見,那就是出賣皮相,供人取樂的,一些自甘下賤的女人。
那種人也不多見。
所以,林鴉鴉走了這一路,唯獨看到那麼寥寥幾個。
然而當她的視線從某一處劃過時,不禁臉色大變,她居然看到了自己的媽媽。
那身段和臉蛋都太熟悉了。
那個女人在她的生命裡,占了太大的地位,小時候,一有人誇她漂亮,就一定會說她哪哪都像媽媽
媽媽委身於一群虎背熊腰的中老年男性之間,在他們身旁倒酒,時而被人揩油。
然而,在她眼裡清高的媽媽,居然一點反抗都沒有,反而一臉諂媚笑容的委身於他們中間。
這和雞有什麼區彆?
林鴉鴉怒不可遏,當她想要衝過去時,不小心和端著托盤的服務員撞了個滿懷。
酒水全撒在她身上,酒杯也摔碎了一地。
這下,“劈啪”的玻璃碎掉的聲音,使得她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在那麼一瞬間,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
就連人群之中的母親,都看向了她。
那一瞬間,母親的眼神是慌亂並且羞愧的。
可那神色僅僅是一瞬間,慌亂過後,母親用威脅的眼神,震懾著林鴉鴉。
林鴉鴉不顧一切的朝母親的方向走去,她是那麼憤怒,連腳底踩了滿腳的碎玻璃渣子都不知道。
她神情恍惚的……
“林鴉鴉!!”慕生趕緊抓住林鴉鴉,將她脫離碎玻璃渣的範圍。
他雙手按住她的肩膀,“你在做什麼?你怎麼了?”
他的語氣是那麼關心,眼睛是那麼焦灼。
他是真的擔心她。
她目光怔了怔。隻是稍許,就扭頭看向了服務生,“對不起,撞到了你的酒水。”
慕生連忙看向服務生,“我會賠償的,麻煩你帶人收拾一下,趕快。”
他真怕林鴉鴉是受到了什麼刺激,趕緊拉著她帶離碎酒杯的場地。
林鴉鴉卻死死回頭,不肯走。
硬是被慕生拽走了。
到了人少的地方,慕生關切的問她:“鴉鴉,我在跟你說話呢,你到底怎麼了?剛剛看見誰了?”
她搖了搖頭,眼眶濕潤,“我沒事,什麼也沒有看見。”
慕生看出她不想說,也不再追問。
“要不今兒先回去吧。”慕生看她狀態不佳。
恰好此時,有兩男一女也走出了宴會廳,兩個男人中間夾著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那兩個男人的手腳都不太老實。兩個男人的手,一個放在她的鎖骨下,一個放在她的尾骨下。大庭廣眾之下在路上走,居然能這麼不避諱的揩油。
林鴉鴉猛地將目光看向那邊。
她死死盯著那個女人。
這也吸引了慕生的注意。他看向那個被圍在中間的女人時,目光有刹那的不解。
“咦……怎麼跟林小姐……長得那麼像……”
他也疑惑的看向那個女人。
“長得好看的人,果然都有相似的地方。”慕生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的念頭太荒唐了。
這女人怎麼能跟林小姐相提並論。
這女人就像是男人們養的金絲雀,想玩的時候鬨一鬨,不想玩了就往旁邊一拋。
林小姐是清冷高貴的存在,智慧與才能並存。他相信林小姐絕不可能願意委身於彆人之下。
拿雞和林小姐相比,實在是太對不起林小姐了。
看清楚那個貌美的女人,和兩個男人的“三人行”有什麼貓膩,慕生也不願意多看。
多看會兒都覺得臟眼睛,他對那種事情,隻能看破不說破。
當慕生扭頭不看時,卻發現林鴉鴉的眼睛死死看著那邊。
慕生趕緊捂住她的眼睛,“彆看,有什麼好看的。”
林鴉鴉的雙手死死的纏繞在一起,力氣之大,都快把她自己的骨節捏碎了。
慕生皺著眉頭,幫她把兩隻手分開。
他握住林鴉鴉的手,“回去吧!這裡今天怎麼亂的很!”
他後悔帶林鴉鴉來了,怎麼提前沒問問清楚,今天有沒有下等人也來呢。
林鴉鴉忽然情緒激動的往那兩男一女那邊衝,慕生及時拉住她。
“冷靜一點!”慕生大喊。
林鴉鴉像困獸一樣掙紮的身體,忽然頓住了。
她雙目無神的看著慕生。
她實在想不明白,媽媽怎麼會自甘下賤,委身於那種人身邊。
……………………
這邊的動靜有點大。周圍又沒什麼人。
那兩男一女的視線,都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
其中一個肥的流油的男人,看見了慕生,主動朝他這邊走來。
“原來是慕二少爺啊,久違了,上次見到你,還是在會議室呢。您今兒得空也來這玩玩?”
慕生完全不記得這個男人,但公事上,他也懂得適當端一下。
“巧了。”兩人寒暄了一陣。
女人早就看到了林鴉鴉,本來被女兒看到了自己狼狽的一麵,她也很難堪。
但此時聽說林鴉鴉身邊這個小少年大有來頭,女人不禁來了興致,臉皮也不顧了。
她早就愛癡迷於紙醉金迷的生活了,她要錢,她要很多的錢。
她不甘心再回歸到一貧如洗的拮據日子了。
為了過上奢靡的生活,彆說肉身,就是讓她出賣靈魂她都願意。
林鴉鴉和女人的目光對視上了。
隻是一眼,林鴉鴉就看出女人在打慕生的注意。
她猛地皺起眉,剛剛那點同情,此刻消失殆儘。
她眯了眯眼,一種凶殘流露而出,她在警告女人不要亂來。
可是母親卻不為所動,林鴉鴉是她的女兒,她怕什麼?
她笑眯眯的看著林鴉鴉:“喲,你也在這裡啊?”
母親的聲音,吸引了她身旁男人的注意。
“哦,你認識她?”
這一眼,那兩個男人都皺起了眉,這女娃也太醜了。
泡妞成迷的男人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醜的女人。
不過他們眼光毒辣的發現,林鴉鴉身段是很好的,關了燈蒙上臉,應該也彆有翻滋味。
可惜,這醜姑娘是慕二少的人,動不得。
女人笑了笑,“當然認識,她是我女兒呢,我身上掉下來的肉,能不認識嗎?”
林鴉鴉畫著醜妝從林氏老宅出來時,也曾和媽媽碰到過。
眼下,媽媽認出了畫著醜妝的自己,林鴉鴉絲毫不意外。
隻是讓她很心寒。
媽媽在這個時候喊她,絕對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