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
周雋年坐在輪椅上,修剪著麵前的花草:“媽剛才說的話你彆放在心上,你知道的,自從我出事後她情緒一直不太穩定,看了好多醫生都沒用。”
周辭深站在他身後,輕輕嗯了聲,才自嘲般的笑了聲:“她說的不對麼。”
“辭深。”周雋年放下剪刀,轉過輪椅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能釋懷嗎?我都已經放下了,你也向前看吧,或許這一切都是命吧。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周辭深倚在石欄上,點了支煙咬在唇間,沒說話。
跟周老爺子和鐘嫻從最開始的費儘心機想要掌控他,讓他為他們所用,到後來發現他無法控製後,想要削弱他的勢力找人替換他不同,周雋年自從殘疾後,知道自己再也無望那個位置,一直都很看得開,甚至可以用看破紅塵與世無爭來形容。
周雋年沒再聊這個,換了個話題:“我聽說你離婚了,是吵架了嗎?”
周辭深大概是沒料到他會這麼說,怔了下後才道:“怎麼這麼說。”
周雋年笑:“我感覺你挺喜歡你妻子的,應該不是感情不和吧。辭深,你性子太傲了,女孩子是要多哄哄的。”
“你感覺錯了,我不喜歡她。”說完,又補了句,“她隨時都在刷新著我對她的討厭程度。”
周雋年微笑著搖了搖頭,轉過輪椅重新拿起剪子繼續修剪麵前的花草:“有時候喜歡一個人就是你周圍所有人都發現了,卻隻有你自己還被蒙在鼓裡。”
周雋年說這話不是沒有根據的,幾年前周辭深的妻子和他一起回到老宅那次,像個傭人被賓客使喚嘲諷,一整晚上上下下裡裡外外跑個不停。
周辭深知道後,把西裝外套扔給她:“拿著,哪裡都不準去,免得我要衣服的時候找不到你。”
如果他真的討厭她至極的話,大可以讓她繼續被使喚嘲笑,可他卻把衣服給了她,無疑是告訴在場的所有人,抱著他衣服的那個女人,是他的妻子。
周辭深靜靜道:“你會喜歡上一個假懷孕上門逼婚的女人嗎。”
“感情這回事,誰說得準呢。”
……
周辭深離開的時候,一直等在遠處的林知意追了上去:“辭深……”
周辭深腳步微頓,轉過頭淡淡道:“有事?”
林知意咬了咬唇,在麵對他的時候,沒由來的有些緊張:“我們好久沒見了,你難道就不想和我聊聊嗎。”
“不想。”
林知意完全沒料到他竟然會不給她留一點麵子,微微有些惱:“你連客套話都不願意和我說說嗎。”
周辭深神色不變:“我從不說客套話。”
林如意失笑:“你真是……一點都沒變。”
“如果你想要跟我聊的就是這個,那我先失陪了。”
“辭深。”林如意再次叫住他,“我聽說你離婚了。”
聞言,周辭深有些煩,怎麼這麼多人都在問他離婚的事。
這難道是件很光彩的事嗎,要鬨得人儘皆知,上來就是一頓問候。
林知意又道:“我這次……其實是為了你回來的,三年前我們本來應該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橫插一腳的話,我們……”
“我不是季淮見,誰也彆想左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