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的竟然還是她。
從這畫風來看,她知道是蕭北堂畫的。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過,還畫了這麼一幅畫。
葉凝雪把畫紙卷好,放進畫筒裡麵,穿上了男裝,拎刀走了出去。
後院裡傳來了呼呼的舞劍聲,她走了過去 。
在晨曦白霧之中,發束白玉帶,一身青衣的蕭北堂正在練劍,神情專注,劍鋒快而淩厲,所到之處,落葉紛紛的落下……
那次兵營兩人較量,葉凝雪贏了的蕭北堂,以為自己的刀夠快了,心底是有點小嘚瑟的。
現在,她才發現,她真的嘚瑟太早了。
蕭北堂出劍之快,她估計再練十年,都是達不到的。
蕭北堂的劍法也沒有什麼花俏之處,劍劍都是殺招,如果她和他真正比拚的話,最多是三招,就會被他削落人頭。
大周第一快劍手,真的是名不虛傳的。
突然,撲麵一涼,她的臉被蕭北堂的劍尖指著了——
她的心一驚,條件發射地抽刀向他的手腕砍了過去。
高手過招,勇者勝!
所以,她出刀從來都不是為了防守,而是為了攻擊的。
蕭北堂的手腕迅速的一翻,用劍隔開她那來勢凶猛的刀。
“恍啷!”
一刀一劍相碰,響起了清脆震耳的交鋒聲。
葉凝雪的虎口一痛,拿不住刀,刀恍啷的一聲落在地上,直刺在她的腳麵。
“啊——”
她痛得慘叫一聲。
蕭北堂一慌,急忙扔劍,把刀從她的腳麵拔開。
鮮血迅速的滲過葉凝雪的鞋麵,她痛得直抽冷氣,眼淚都要來了。
“蕭九,快拿金瘡藥來!”
蕭北堂那震天的吼聲,差不多響徹了整個侯府。
他把葉凝雪抱了起來,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單膝跪地,把她那隻受傷的腳托起來,小心翼翼的為她脫鞋。
“痛……痛~……啊……好痛……”
葉凝雪皺眉輕叫,莫名的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此刻,她一點都不像揮刀在沙場上衝鋒陷陣,不畏生死的將帥,而是一個因為刀傷而想要哭的嬌柔小女人。
她的這一聲聲的叫痛,像鞭子一樣一鞭鞭的抽進他的心裡,讓他心痛又懊悔。
他為什麼要舉劍擋住她的刀?
就算她把他的手腕削了,他也不願意看到她受傷啊!
鞋子脫掉,鮮血如湧泉一樣從葉凝雪的大腳指和二腳趾之間湧出來。
他檢查了一下傷口,暗自舒了一口氣。
幸好,隻是傷了腳趾之間的皮肉,並沒有傷到腳麵骨頭。
蕭九匆忙的把金瘡藥拿了過來。
蕭北堂把金瘡藥倒進葉凝雪傷口處。
葉凝雪又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蕭北堂執起她的腳,低頭在傷口處不斷地吹氣,希望能減輕她的疼痛。
如果這份疼痛能轉移的話,他願意十倍,甚至百倍的轉移到他的身上,也不想看到她有一點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