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暗夜接過了茶杯,放在一旁,伸手拉住了她的手,眸光深情款款地看著她,啞聲問,“聶將軍,我們能不能單獨相處一下?這事有點私一密。”
葉凝雪把侍候親兵的屏退。
親兵一離開,慕容暗夜就在她的身後把她緊緊的摟住,嘴巴湊近她的耳畔,吹著溫熱濡濕的氣息,啞聲道,“葉凝雪,想死我了,總算能抱上你了!”
葉凝雪背脊貼著他那溫熱寬厚的胸膛,被他那熟悉的青草氣息所籠罩著,卻沒有多少蕩漾之情,因為她想到了被慕容暗夜藏起來養著的兒子。
她伸手把慕容暗夜的手,從他的腰間扳開,脫離了他的懷抱裡,抬起黑眸凝視著他問,“七皇子,你深夜過來,是真正有急事,還是想我?”
看到她從自己的懷裡脫離而開,略顯僵硬地和自己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慕容暗夜的心像被人用針刺了刺,黑眸微微的縮了縮,靜靜地凝視著葉凝雪一陣,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從懷裡拿出那份奏折,遞給了她道,“這是我從養心殿偷出來的,父皇應該還沒有來得及看。”
“寫的是什麼?”
葉凝雪伸手把奏折接了過來打開,看到裡麵的內容,臉色微微的變了變,看向七皇子,“這黃東光是不是要置我於死地?”
“黃東光是戚景通的手下,必然是戚景通授權他如此做的。”
慕容暗夜說道,“父皇生性多疑,這奏折萬一被他看到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嗯,這奏折寫得有理有據,就連我自己看了,都覺得是如此 ,嗬嗬。”
葉凝雪苦笑著道,“在這裡生活真累,我想回邊關了。”
“對不起,都怪我目前還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
慕容暗夜看到她一臉苦笑的樣子,還是忍不住伸手摸摸,“不過,你放心,終有一天,沒有人能欺負你的。”
“謝謝七皇子。”
葉凝雪並沒有多少感動之情,而是表現漠然。
信任就好像一張紙,一旦被揉皺了,就再也不能恢複原樣了,多多少少都會有一點皺褶。
現在葉凝雪對於慕容暗夜就是這種感覺。
“你不信我能有能力保護呢?”
她這漠然的神情,又像針一樣,刺傷了慕容暗夜那敏感的神經,伸手抓著她的肩膀, 眸光逼視著她問,“你是不是覺得我比不上蕭北堂?”
“七皇子,我信你有能力,也不覺得你會比蕭北堂差。”
葉凝雪有點不大明白他為什麼反應如此的大,大眼睛看著他道,“隻是我更想自己能保護自己。”
“嗯,你的翅膀硬了,你不再是在怡紅院裡苦苦掙紮的那個絕望女人了,你現在是個可以號令三軍的大將軍,人人敬仰,隻是葉凝雪,你畢竟是女兒身,畢竟在這個京都的根基淺,還是需要保護的。”
慕容暗夜啞聲道,“比如現在,如果不是我把奏折偷出來,明天的上朝,你就會成為被皇上和眾臣炮轟的對象。”
“謝謝七皇子保護了我。”
在這方麵,葉凝雪的確很感動。
偷奏折,那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之罪,一旦被皇上發現,後果相當嚴重,但是慕容暗夜卻肯為她犯險,實在是天大的恩情。
“葉凝雪,我願意保護你,哪怕是犧牲自己的性命。”
慕容暗夜深目眸光鎖著她的臉,“隻是我發覺,你現在和我之間有著很大的間隙,你是不是不再信任我了?”
葉凝雪微微的避開他的目光,在做了一陣心理糾結後,輕咬了一下嘴唇,抬頭出聲逼問,“七皇子,當初是不是你抱走了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