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雪錯愕的看著夜龍淵，被他一句話嗆得說不出話來，她也沒想到，夜龍淵會說這種話。
不過是天罰而已，何等的輕蔑？可是夜冥雪卻忍不住心底感到甜蜜，她麵前這個美男子，真的能如他說的那般，為她做那一切違抗天命的事情麼？
看著夜冥雪，夜龍淵眼底滿是溫柔，他已經傷過她一次，絕不會再有第二次。
“雪兒，我知道，這一切終是我對不起你。雖然你現在不記得我了，可我依然明白，你的心裡隻有我。否則，驚天對我打下那一掌的時候，你不會下意識的橫身替我擋。當初你為了救我，就擋下了顏如雪的一掌，若不是無言一直在我身邊，那天我就已經失去你了。我們在一起，沒有經曆什麼苦難，大概正是因為如此，在一起之後才會有諸多的痛苦和折磨。”
夜龍淵皺眉看著麵前的夜冥雪，心口一陣陣的疼。驚天的實力果然不可小覷，若不是驚天發現夜冥雪要替他擋那一掌，倉促之下收回了一些妖法，恐怕他已經受傷的情況下再受那一掌，就會魂飛魄散。
“咳咳咳……”忽然，夜龍淵眉頭緊蹙，夾雜著痛楚，劇烈的咳嗽，狂吐了一口鮮血。
夜冥雪被夜龍淵之前的一番話弄得有些失神，此刻見夜龍淵吐血，頓時嚇得臉色慘白，驚慌的抱著夜龍淵，甜美的聲音都帶了一絲哭腔：“夫君，你，你怎麼了？”
夜龍淵的身軀微微一震，呆呆的看著嚇壞的夜冥雪，卻忽然笑了：“雪兒，你肯叫我了？”
夜冥雪看著微笑的夜龍淵，也呆住了，剛才叫夜龍淵，完完全全是下意識喊出來的，夜龍淵笑問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喊了什麼話。一時間，夜冥雪有些局促的看著開心的夜龍淵，臉色緋紅：“我……我……”
“好了，雪兒，你扶我起來。”夜龍淵看著害羞的夜冥雪，唇邊劃過一絲淺笑。當初夜冥雪是那麼的天真無邪，說出的很多話都讓他無所適從，可如今麵對他，卻頻頻臉紅害羞。這不禁讓夜龍淵的心情，瞬間莫名大好。
夜冥雪扶著夜龍淵坐好，看著他慘白的臉色，咬咬下唇：“夫，夫君，你不要緊吧？”
看著夜冥雪擔憂的眼神，夜龍淵的心底湧起一股暖流，這個傻丫頭，就算忘了他，也會擔心他。忽的笑了笑，夜龍淵不知道自己究竟修了幾輩子的福氣，竟然會讓他遇上這麼一個天然呆。
抬手揉了揉夜冥雪額頭的細發，夜龍淵低笑道：“彆擔心，我替你恢複記憶，不論發生什麼，相信我不會害你。”
夜冥雪怔怔的看著麵前的夜龍淵，他的語氣是那樣溫柔，好似一股清泉流過心間，甜到心底……
“可是你現在已經受傷了，還是先治療你的傷勢吧。”夜冥雪沒有猶豫，下意識的這麼說了。
夜龍淵眼底閃過一絲溫暖，輕輕搖頭：“不行，你身上有屬於我的封印。當初我是以龍淵劍削去你一身的修為，再以龍淵劍輔助封印了你的記憶，隻是當時我心緒不寧，又才恢複仙籍，對你身上的封印不徹底。”
夜冥雪的臉色頓時慘白，呆呆的看著麵前的夜龍淵，咬著下唇，有些傷心：“你真的想殺了我？”
夜龍淵一怔，然後忽然苦笑了一聲，伸手輕撫夜冥雪的臉龐，水藍色的眸子裡滿是柔情：“傻瓜，你是我的妻子，我發誓絕不負你。當日是情勢所迫，我才恢複仙籍，也不知道那個人類不是你殺死的，等我察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我身邊站著一眾的人類，他們都是凡夫俗子，肉眼凡胎看不真切，隻感覺到你身上無邊的妖氣，認定了你是妖神，當日我隻是想封印你，讓你陷入沉睡，然後再帶你回龍淵仙境，解除你的封印。”頓了頓，夜龍淵臉色頓時一變，身軀猛然一顫，再次吐出一口鮮血，慘然笑了笑：“可我沒想到，驚天竟然一直潛伏在側，他以為我要殺了你，把你從我劍下擄走。原本我想追上去，可誰料與驚天一夥的顏如雪放走了我鎮壓在龍淵仙境的帝王凶獸，我不得不趕回來，可還是晚了一步，被他們放走了那頭魔龍。”
“他們為什麼要放走那頭魔龍？”夜冥雪不解的看著夜龍淵，已經將他的話信了十成十。
夜龍淵強壓下身上的傷勢，苦笑了一聲道：“開始我想不明白，後來我明白了。”
夜冥雪疑惑的看著夜龍淵，沒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我不懂。”
“幾千年前，我還是龍淵仙境的夜尊，龍淵仙境有三尊，我，夜尊夜龍淵；雪尊顏如雪，欲尊巫無言。當初，那頭帝王魔龍現世，成為了三界的禍害，我耗費我九成的功力，將它封印在龍淵仙境的龍淵湖底。而這個時候，雪尊忽然對我表露心跡，其實她的心思我早已明了，我也曾試著接受她，但是我做不到，所以那天，我把她拒絕了。誰知道因為我拒絕她，反而成為了她的業障，使得她墮入妖道，更是暗中偷襲，將我暗算，我就這樣落入了凡間，變成了一個凡人。”
“五百年前，我在驚鴻山下救了你，那時你還是一隻修煉了百年的兔妖，無法幻化成人型，被一個獵妖士追殺，重傷的時候是我把你帶回去。我為了一個騙子害死了風捥華，我心中對風捥華有愧，最後不到三個月，就鬱鬱不得善終。你在我墳前守了三百年，又耗費百年修為找到了我的來世，青心門的弟子，蕭子越。你硬闖青心門，結果被我人界的師傅打傷，奄奄一息是驚天去玄靈仙山雲荒道人那裡盜取了仙丹救了你的命。也正是這仙丹，壓製了你體內的妖氣，使得當時下山曆練的我，並不知道你是一個妖，你當時道行比我高深，我更是無法得知你法力高強。”
“你一心向善，不肯傷害任何生靈，但是服了仙丹的你卻是妖精眼中最好的食物。你求我帶著你，我無奈之下就帶著你一起去了雲英城。你跟著我，是想報恩，所以我們順理成章的成了親，後來一起去玉林鎮，夢魘峽穀，找夢幻之幕。你不知道我是上仙轉世，而顏如雪卻知道，她一心想要報複我，便竭力的撮合你我，在承影劍上動了手腳，認了你為主，還在劍譜盒子裡放了一本春宮圖，卻寫著雙修之法。”
“顏如雪一心認為，妖與仙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就是想撮合我愛上你，然後我恢複仙籍，化身上仙之時，又作假讓我誤會你吸食男子的精元，對你下殺手。若非當時我真的沒辦法對你下殺手，你恐怕早已死在我的劍下。我恢複仙籍，顏如雪讓驚天把你擄走，她放走魔龍，意圖打斷我想追回你的心思。我趕回龍淵仙境，還是晚了一步，無言回來，告訴我驚天要娶你為妻。我深知才恢複仙籍，沒恢複實力的我並非驚天的對手，可若我要恢複了實力再去接你，恐怕你早已經成為他人的愛侶。所以，我寧死也闖了百獸妖域界，隻要能把你帶回來，哪怕魂飛魄散，我也絕不後悔。”
聞言，夜冥雪的心中一震，看著神色堅決的夜龍淵，她相信他並沒有撒謊。抿抿唇，夜冥雪很感動：“夫君，我隻是一個小妖精，何德何能讓你如此對待？”
夜龍淵大笑了兩聲，溫柔的看著麵前的女子：“傻丫頭，若非你真心愛我，感動了我，我又怎麼會愛上你？我愛的不是一個小妖精，是一個真心真意待我的女子，是一個我終其一生也無法舍棄的愛侶，就算因此引來天罰，我夜龍淵也絕不後悔。”
聞言，夜冥雪咬咬下唇，眼底滿是感動：“夫君……”
“好了，在我對麵盤膝坐好，你身上的封印若不解開，會對你身子有損。”夜龍淵溫柔的笑了笑，拉著夜冥雪坐下，他眉間輕蹙，顯然傷勢不輕。
夜冥雪看著夜龍淵輕蹙的眉頭，不由有些擔憂：“可你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