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池,我承認我很想家,很想回去。”林瀟兒哽咽著,眼前一片模糊:“隻是那一場意外,那個世界早就沒了林瀟兒了,瀟兒也回不去了,所以青池如果不要瀟兒,瀟兒就是個沒人要的孩子了。”
“我不會丟下你的,真的!”楚青池認真的保證著,翻身抱著她坐了起來,然後拍了拍身上的草根,將林瀟兒打橫抱起,朝著將軍府外走去:“我們回清池山莊吧,再過兩天我在城東買一座莊園,屬於我們兩個人的莊園,從今後,那裡就是我們的家。成親之後,我們就住在那裡,安安靜靜的生活,閒來無事進宮看看皇兄,然後生下很多很多的孩子,陪我們一起終老。”
林瀟兒聞言,破涕為笑,沒好氣的笑罵:“你當我是母豬嗎?還生下很多很多的孩子,討厭!”
林瀟兒的比喻讓楚青池也忍不住笑了笑,輕聲咳嗽了兩聲:“傻瀟兒,我怎麼會把你當成母豬呢?若你是母豬,難不成我是公豬?”
“……”林瀟兒呆了呆,瞬間哈哈大笑了起來,被楚青池逗得樂不可支,先前的鬱悶一掃而光。“哈哈哈,公豬……公豬跟母豬,生出一堆小豬。”
“又在胡鬨了,你這個小壞蛋。”楚青池無奈的搖搖頭,拿她沒辦法。
二人出了將軍府之後,兩個人落在了楚青池的麵前,一男一女,男的俊逸絕塵,女的清秀純真,而林瀟兒一看見這個女子,就驀地從楚青池的懷裡跳了下來,差點嚇得楚青池魂飛魄散。
林瀟兒跳下來之後,就忽然抱住那個女子,開心的不得了:“如憶,如憶,真的是你,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楚青池捂額,無奈的說道:“當初我就說過了,夏翊歌一定會找人救她的,你偏偏不信,現在相信了吧?”
沒錯,這個女子就是顏如憶,看見林瀟兒,顏如憶也很驚喜,伸出手回抱著林瀟兒,顏如憶笑得溫婉:“瀟兒,彆這樣,大街上有很多人的。”
林瀟兒鬆開顏如憶,笑著說道:“如憶,我真的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你。”頓了頓,林瀟兒這才注意到抱著顏如憶出現在將軍府門口的絕色男子,疑惑的看了一眼,林瀟兒問道:“這個是?”
顏如憶聽到林瀟兒的問題,當即紅了臉,偷偷看了一眼身側的男子,才清了清嗓子說道:“這是羅刹門的右使大人,龍子淇。瀟兒你不是在羅刹門呆了三個月麼,怎麼會不認識子淇?”
林瀟兒無語的翻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右使大人神龍不見首尾,我哪兒見得到他啊,三個月的時間有三個月都不在羅刹門總部,我上哪兒見他去?倒是你,怎麼跟龍子淇在一起?這幾個月你都在哪裡?還好嗎?家裡可有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林瀟兒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顏如憶哭笑不得的說道:“放心吧,我家裡沒事,那些人是想找我爹的麻煩,隻是被子淇的人教訓了幾次之後,就再也不敢來了。”
林瀟兒疑惑的看著顏如憶說道:“沒想到夏翊歌竟然這麼好,連你家裡的安全都考慮到了,實在是讓我汗顏。”
聞言,顏如憶麵色微紅,支吾著解釋道:“不是夏翊歌,是子淇自己私下帶著手下的人帶我回家的,也是子淇猜到了幻月國的人會對我爹下毒手,所以才會暗中的保護我們一家。”
林瀟兒聽了顏如憶的解釋,當即感激的看著龍子淇:“右使大人,瀟兒感謝的話就不多說了,謝謝你保護了如憶。當初她與我結緣,卻因我而落在了獒犬的手裡,青池帶我離開,如憶卻在獒犬的手裡受儘苦楚,我一直都很擔心她會出意外,謝謝你這些日子以來一直照顧她。”
龍子淇看著真誠感謝他的林瀟兒,眸子裡的情緒五味雜陳,撇過頭避開林瀟兒真誠的目光,龍子淇的態度不可謂不冷漠:“你不必謝我,如憶是我的妻子,我護著她是理所應當。”
“什麼?!”林瀟兒聞言驚詫的疾呼出聲,瞪大了眼睛看著顏如憶跟龍子淇,驚得合不攏嘴。“你們……如憶什麼時候成親了?”
龍子淇淡淡的看了林瀟兒一眼,說道:“就在一個月前,你在羅刹門閉關修煉,我也不想看見你,自然也不會告訴你。”
“子淇!”顏如憶忽的惱然的瞪了龍子淇一眼,語氣極為不滿,見顏如憶瞪自己,龍子淇才抿抿唇,有些不情願的閉嘴了。
林瀟兒卻察覺到了不尋常的味道,略帶疑問的眼神審視著龍子淇,美眸裡忽然閃過一絲恍然,然後平靜的鬆開了拉著顏如憶的雙手,聲音裡聽不出息怒:“龍子淇,你是為了夏翊歌才遷怒於我吧?不對,現在……應該說,是楚翊歌。”
龍子淇眉頭一跳,驀地看向林瀟兒,語氣頗為驚訝:“你都知道了?”
“沒錯,在回將軍府之前,我們就去了一趟皇宮,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知道了。”林瀟兒淡然的與龍子淇對視著,氣勢絲毫不落下風。
龍子淇微微擺正了身形,看著林瀟兒的眼神裡帶著審視。顏如憶看著二人這般認真,臉上滿是焦急,而楚青池卻很安靜的站在林瀟兒的身後,不喜不怒。
龍子淇驀地輕笑,眼神裡露出一絲讚賞之色:“你這個女子當真是個奇女子,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般氣勢強硬的女子,看似柔弱,卻一身傲骨,器宇不凡。倒也難怪翊歌會對你念念不忘,而且……你的氣質……”
“很像故去的先皇後,是麼?”林瀟兒略帶不悅的聲音傳出,剛好打斷了龍子淇的話。
龍子淇微微一怔,微笑著低聲道:“也對,你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又怎麼會不知道,翊歌起初對你念念不忘的原因。”
林瀟兒眸子裡滿是倔強,忽的哼了一聲,傲然嬌聲道:“我林瀟兒就是林瀟兒,這個世間獨一無二的林瀟兒,不要拿我跟任何人相比,沒有誰會像誰,氣質……她與我,這是不能相比的。”
龍子淇被林瀟兒的氣勢一震,錯愕的看著林瀟兒絕美的臉龐,神色裡滿是複雜的情緒在眼底蔓延,驚愕的看著林瀟兒,微微張了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林瀟兒看著龍子淇的目光卻絕對算不上友善,楚青池看著這短短時間內發生的事情,不由笑了笑,從後麵攬住了林瀟兒的腰身,微笑道:“瀟兒,莫生氣,右使隻是擔心皇兄而已。”
林瀟兒美眸一瞪,沒好氣的回駁道:“擔心你皇兄?他乾嘛擔心你皇兄?說白了這是你自家的家事,跟他有什麼關係?如憶是他的妻子,不好好管好自己的妻子,偏偏去管幻月國這未來的國君,腦子不是有問題麼?更何況,夏翊歌是那種需要人管的人嗎?”
林瀟兒的話當真難聽,龍子淇幾乎是在林瀟兒話語落音的一瞬間就皺起了眉,他誇讚她居然還得到這樣的結果?
林瀟兒的不客氣,也讓顏如憶更加的麵色焦急,趕忙拉住了龍子淇的手臂,看著龍子淇難看的臉色,急忙開口插話:“瀟兒就是這脾氣,有什麼說什麼,子淇你彆生氣。”
“如憶你乾嘛這麼討好他?有什麼了不起的?夏翊歌是幻月國真正的帝王又怎麼樣?或許在你眼裡,我林瀟兒不過是一個將軍之女,一介草民罷了。可我告訴你,帝王之權我林瀟兒不放在眼裡,利益名利皆非我林瀟兒所求,彆以為你們比我一等,你們也不過是一介肉體凡胎的人罷了,有什麼好高高在上的?”林瀟兒不知是不是吃錯藥了,更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居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林瀟兒的話一出,將軍府外路過的百姓們紛紛側目,驚疑的看著林瀟兒,不知道林瀟兒在說什麼。
龍子淇卻是臉色連變,最後更是臉色鐵青的瞪著林瀟兒,眼看著矛盾越來越大,一個好聽的聲音響起:“你們何必吵得這麼大的聲音呢?都吵著我們吃飯了。”
林瀟兒忽的扭過頭,看向那個說話的人,林瀟兒不禁微微一怔,然後呆住了。
那是一個優雅如畫的美男子,他就靜靜的站在街道不遠處看著林瀟兒等人,清澈的眼睛卻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意,皮膚好似天山上盛開的雪蓮花,一雙眸子是罕見的冰藍色,像極了湛藍的湖泊。
“千赫……”林瀟兒的嘴裡傳出這樣兩個字,她身後的楚青池卻微微一怔,錯愕的看著林瀟兒呆滯的表情,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難受。
他從未在她的臉上看見過這種表情,從他認識她以來,還是第一次看見她的眼神裡帶著濃濃的情誼。
那優雅的美男子似乎聽見了林瀟兒小聲呢喃而出的兩個字,眨了眨漂亮的丹鳳眼,忽的揚起唇角,微笑道:“姑娘喚的千赫,可是在叫我?”
“……”林瀟兒聽到男子的詢問,當即呆愣了一瞬間,立刻回過神,乾笑了兩聲撇過頭不去看他,聲音卻明顯的不對勁:“抱歉,我認錯人了,你長得很像我一位故人,我以為再也不會看見他了,剛剛看見你,才會失神,我失儀了。”
聞言,男子恍然低笑道:“原來如此,那倒無妨,剛才我坐在對麵的茶樓喝茶,聽聞你們的談話,才出來看看,我有沒有打擾到你們?”
林瀟兒神色閃躲,似乎有些害怕麵對這個男子,背對著他,急匆匆的回答:“沒有,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剛剛多有打攪,很抱歉,告辭。”說完,林瀟兒抓著楚青池的手就朝著城西的方向走去。
龍子淇被這優雅男子打斷了跟林瀟兒的談話,臉色才略微好看了一些,倒是林瀟兒那副緊張的樣子,讓龍子淇忍不住生疑,眸子裡充滿疑問的看了一眼那從茶樓裡走出來的男子,龍子淇禮貌的額首微微一笑,牽著顏如憶的手就朝著皇宮的方向走去。
而那優雅的男子就站在街道的人群裡,看著林瀟兒和楚青池跟龍子淇和顏如憶兩撥人分頭離去的背影,湛藍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興味的笑意,而他的唇角也微微揚起,帶著一股子邪氣。“林瀟兒……”
優雅男子身著一身黑色的長袍,揮了揮衣袖,轉身走進了茶樓,上了閣樓的包間才坐下,兩道黑影閃過,然後兩個年輕男子恭恭敬敬的站在了閣樓的包間內,對黑袍男子拱手。
黑袍男子修長的手指半握著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水,低魅的嗓音從他口中傳出:“查到了麼。”
左邊的男子麵沉如水,低頭道:“少主,我們查到了消息。”
黑袍男子優雅的笑了笑,可是那冰藍色的眸子裡卻閃著冰冷的情緒:“哦?那玄雨你說說看,你們查到了什麼。”
被喚作玄雨的男子眼底閃過一絲猶豫,嘴裡卻傳出了聲音:“據屬下與玄風所查,玄火已經被夏翊歌抓到了。”
黑袍男子驀地冷笑了一聲,修長的手指忽的收緊,手掌中的茶杯瞬間捏碎,茶水濺了一地,他略帶怒意的聲音傳進二人的耳中:“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我沒要你們查這個,玄火既然被抓住了,那麼你們就應該很清楚,他必死無疑。我們的計劃需要繼續下去,為了不暴露我們,玄火隻能死。”
玄雨與玄風二人皆是身軀一陣,眼底閃過一絲苦澀,然後深深的將那絲情緒埋進眼底深處。玄風深吸一口氣說道:“夏翊歌嚴刑拷打了玄火,玄火並未說出主上的計劃和關於我們烈火宮的事情。”
“少主,玄火並未背叛烈火宮,我們難道真的不救他嗎?”玄雨咬咬牙,明知這句話不可問,還是問了出來。
黑袍男子卻出奇的沒有發怒,而是驀地歎了口氣,湛藍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無可奈何:“我的意思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不能再存活,他若是多活一刻鐘,你們的性命就會隨著被危及,腰肢夏翊歌跟楚青池都不是善良之輩,若是知道了我們的計劃和我們這個組織,以玄龍門和羅刹門兩個江湖大門派的勢力,我們烈火宮再厲害,也很難抵擋這兩大門派的圍攻。”
玄風眼底閃過一絲不甘心,忽的抬頭看著黑袍男子說道:“少主,明明要找幻月國皇室報仇的不是烈火宮,為什麼教主一定要將這件事攬在自己的身上?玄風不懂,也一直很想弄明白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