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月國皇城的寢宮內,夏翊歌麵容憔悴的看著回歸的龍子淇,勉強扯出一絲微笑,低聲道:“如何?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林瀟兒似乎已經被我說通了,隻是這個女人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對了,翊歌,袁玉琦,你真的要娶她?”龍子淇將此行的成果告訴夏翊歌,之後眉頭一皺,話鋒就轉了。
夏翊歌躺在軟榻上,笑了笑,反問道:“你不是已經跟青池與瀟兒商量好了要怎麼辦麼?就那麼辦吧,袁玉琦曾經傷害過瀟兒與青池,我怎能容她?隻是她這個人,我總感覺她不簡單,留著她或許還會有彆的收獲。”
夏翊歌的話讓龍子淇有些意外,抬頭吃驚的看著夏翊歌追問道:“你知道我的想法了?”
“唉,其實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這也是我不願意接受袁玉琦的原因之一,原本我以為她是因為被愛蒙蔽了心智,才會對林瀟兒與楚青池頗多暗害,可是最近我發現,她的行為舉止開始有些不對勁了,自從上次玉子卿出現之後,她就行為就怪異的很,而且那日在幻月高台,她也沒有上來。”夏翊歌深邃的眸子裡閃爍著異樣的寒芒,語氣帶著淡淡的胸有成竹。
龍子淇眼底泛出思索的眸光,想了一會兒,才驚愕的說道:“玉子卿?難道袁玉琦現在跟烈火宮都有了勾結?她難道還不死心,還想將楚青池和林瀟兒分開?”
“她的目的的確是要將青池和瀟兒分開,但是原因……似乎並不是為了我。我下旨賜婚,冊封她為皇後,她的眉間卻沒有絲毫的興奮,我幾日前下令將羅刹門的事宜全部交由你處理,今後她隻掌管後宮的事物,她的眼底卻透著一絲不甘願,雖然隻是一閃而逝,可是我卻明顯的感覺到了她的不情願。”頓了頓,夏翊歌冷然笑了笑,說道:“看來……那個幕後主使,很早很早之前就盯上我了,甚至將赤焰安排到了我的身邊,這些年來,不知道在背地裡給我安插了多少釘子。子淇,我交給你打理,你務必在這幾天之內血洗羅刹門內部,所有跟袁玉琦接觸過的成員,都要徹查,我不能容忍絲毫的背叛。”
龍子淇已經被夏翊歌的分析弄得傻眼了,好半天才回神,深吸一口氣,壓下震驚:“是,我知道了。”
“青池,你有沒有覺得,我好像被忽悠了?”林瀟兒與楚青池坐在馬車內,她靜靜的靠在楚青池的懷裡,似乎在想著剛才的事情。
楚青池微微揚起唇角,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瀟兒,忽悠是什麼意思?”
“……”林瀟兒有些無語的抬頭看了一眼楚青池,然後才無奈的解釋道:“忽悠就是……吹捧一個人,讓這個人有種飄飄忽忽,忽忽悠悠的感覺,唉,就是用假話蒙騙這個人。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楚青池若有所思的想了半響,才疑惑的看著懷裡的林瀟兒:“你的意思是龍子淇用假話蒙騙了你?他說的都不是真的?”
林瀟兒搖搖頭,皺著眉沉思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總感覺似乎這些消息來的太突然了,龍子淇一向都是以夏翊歌為重的,而夏翊歌也很重視龍子淇,怎麼會對龍子淇的求見視而不見?還不肯見龍子淇,這太難以置信了,太多的疑點。”
“龍子淇沒有理由騙我們不是麼?更何況,他說的那些事情都很連貫,他的眼神清澈,情感也絲毫沒有作假的成分,瀟兒,你是不是這幾天沒休息好,產生幻覺了?”楚青池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林瀟兒的頭,柔聲的安慰她。
林瀟兒緊皺著眉頭,抬頭看著楚青池的神情,忍不住撅嘴道:“青池,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是夏翊歌讓龍子淇來忽悠我的麼?”
“就算是皇兄派人來的,我也認為,他不會害你的。”楚青池眉峰輕挑,淡然的笑了笑,如是說道。
楚青池的話讓林瀟兒一怔,不可置否,隻能歎了口氣:“好吧,那我無話可說了。”
烈火宮。
玉子卿被齊全接回了烈火宮,玉麒麟親自在烈火宮門口迎接玉子卿,當看見玉子卿一臉蒼白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玉麒麟不禁紅了眼眶,走過去扶了扶玉子卿,柔聲道:“卿兒,這一路上可還安穩?”
玉子卿有些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呆滯了好半響,苦笑著低語:“母親,如果孩兒沒有記錯的話,這是您第一次對孩兒如此溫柔吧?”
玉麒麟神色一滯,驚愕的看著玉子卿,頓時語塞。
齊全見氣氛開始慢慢的轉冷,乾笑著走了出來,說道:“少主,不要這樣,你受傷教主很是擔心。教主已經查了出來,是羅鶴長老被你打了一頓之後懷恨在心,暗算你的。教主已經處理了羅鶴,放心吧,已經沒事了。少主你重傷的時候不是還讓我回來保護教主,說教主是你唯一的親人麼?”
玉子卿微微一愣,疑惑的看著齊全追問道:“羅鶴?你說,那個打傷我的人,是羅鶴?”玉子卿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迷惑,看了一眼齊全,又看向自己的母親,眸子裡閃過一絲暗沉的眸光。
玉麒麟不是笨蛋,怎麼會就這麼輕易的處理了羅鶴?打傷他的根本就是自己啊,怎麼會扯到羅鶴的身上?
見玉子卿滿麵疑惑,玉麒麟才溫柔的笑了笑,鬆開了玉子卿的手,麵含煞氣的說道:“羅鶴這個斯文敗類,背著我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居然一直不知道,那些中過綺玉丹之毒的女子,竟然是被他侮辱之後,才自殺的。他把女人當成泄欲的工具玩偶了麼?這也罷了,居然還敢打傷你,口口聲聲要找我尋仇,豈有此理,此等人怎麼能活在這個世界上?”
玉子卿聞言,疑惑的追問道:“母親,你怎麼知道,是羅鶴打傷我的?”
“傷了你的人用的是純陽的內力,震損了你的心脈,齊全替你搭脈的時候就感覺到了。當世武林之中,有純陽內力的除了我們烈火宮,就隻有雪青派與霄墨門,雪清派與霄墨門的掌門一向與本座交好,又怎麼會出手傷害我的兒子?”玉麒麟美眸裡盛滿了逼人寒氣,冷哼了一聲,語調驟然轉冷:“不是雪清派也不是霄墨門,那麼……就隻有本門中人了。最近與你有過過節的,就隻有羅鶴,加上他往日的所作所為,他該死!”
聽完了玉麒麟的話,玉子卿的眼底閃過一絲懼色,有些不敢置信的低語:“我隻是不想他殘害無辜的人罷了,我真的不想害那位姑娘,我與她素未謀麵,用那麼不君子的手段讓她服下綺玉丹,已經成為了天下人恥笑的笑柄。若還將這位姑娘給羅鶴糟蹋,我如何麵對世人?”
玉麒麟臉色微變,看著玉子卿不忍的表情,皺眉道:“卿兒,記住,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不管她是不是無辜的,你不能為她傷了你自己。何況,你怎麼知道她是無辜的?如果她是一個害人的妖精呢?”
“母親,你見過為百姓除害的妖精嗎?你見過為了自己愛的人可以服毒的妖精嗎?母親,她真的是個很善良的女子,求母親不要再害她了好不好?”玉子卿深吸一口氣,還是猶豫著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玉麒麟臉色微變,一言不發的走進了烈火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