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臂?殷輕羽心下一動,眉心突突直跳,為自己心裡的猜測微微汗顏,不會這麼巧吧……
“溫念,這人是不是左手斷臂,額頭的右側有一道半根手指長度的疤痕?”
花轎外正被那男子瞪的有些後怕,但是對於主子的詢問又不能不回答,於是乎隻得是壓低了嗓音,回了一個字,“是……”
話音剛落,花轎一直都不曾出來的殷輕羽突然就鑽了出來。頭上的蓋頭還沒有揭開,語氣有些驚訝的道,“斷臂師叔,是你嗎?”
那被殷輕羽稱作斷臂師叔的男子,在聽到她聲音時,臉上緊繃的神情一時間不由的緩和了幾分。
“不是你師叔,難不成還是你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父不成?”
聽著這沒好氣卻十分熟悉的聲音,殷輕羽心中懸的心微微一放,有些無奈的道,“師叔,你怎麼會在此處?”
斷臂師叔背著手,那失去左臂的位置是一條空蕩蕩的長袖,隨著他走路的動作前後搖擺。他走到殷輕羽的麵前,看她一身鮮豔如火的嫁衣,頭上還蓋著紅蓋頭,語氣有些責備。
“你這丫頭,這才出來還不到半月,怎的突然就要嫁人了?我聽月練說起,若不是那小子從不說謊,我還真真以為他在同我說玩笑呢!師叔我擔心你會不會是遇上什麼逼不得已的事情,故而就連夜趕了過來。原本是想要去皇宮的,隻不過在這路途中倒是碰見了。”
頓了頓,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看你這模樣,並不是被脅迫,師叔就放心了。可是師叔還是想不明白,你怎麼會嫁……唉?這是血蠶絲織就而成的?”
話鋒忽然一轉,他的目光率先被她身上穿著的紅色嫁衣所吸引住了,眼中綻放著驚訝的光芒,顯然對這血蠶絲極為關心。
紅蓋頭下的殷輕羽瞥了一眼身上的嫁衣,輕輕點頭應著,“確實是血蠶絲,師叔,這南燕的皇室真是奢侈,居然用血蠶絲做嫁衣。”
後麵一句話她微微放低了聲音,但還是被聽覺極好的某男一字不差的聽清楚了。
“與皇室無關,這血蠶絲是我送給你的。”他聲音平淡的訴說著,言辭中不帶一絲感情。末了,他又補了一句,“聘禮。”
殷輕羽汗顏,動了動唇,但最後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口。沒有想到這價值連城的血蠶絲竟然被他得到了手,隻是,就這樣來給她做了嫁衣,不心疼嗎?
與殷輕羽不同,斷臂師叔一聽這血蠶絲是君宴所有,當即轉了頭衝他道,“喂,小子,你不拜我為師也可以,但是要給我一隻血蠶。如何?”
“師叔?你這是……?”對於這師叔今日又是收徒又是索要血蠶的古怪行為,殷輕羽也漸漸摸不著門道了。
她這師叔,正業是一名蠱聖,以養蠱為癡。副業卻是一個跑江湖的偽毒師,偶爾會替人解蠱毒,借此換取幾壺上等的陳年好酒。不過,他脾氣秉性古怪是古怪。但一般來說是不會輕易向別人索取什麼東西,除非是他非要不可。
“丫頭,這小子現在是你相公,是不是就歸你管了?那你就幫師叔找他要點血蠶,師叔這幾日正好在研製新的蠱毒,正愁著沒有蟲子做蠱呢!”作為一名跑江湖的蠱聖,血蠶雖不是用來煉製蠱蟲的最佳選擇,但是相比較蛇蟲鼠蟻來說,血蠶絕對是玄級的極品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