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殷輕羽輕輕歪頭看了看君宴,想知道他究竟是真醉還是假醉。
興許是接觸到她打量的目光,君宴微微抬眸,朝她的方向淡淡的瞥過來一眼。她倒是無懼,直視著他的眸光。
兩人就這樣相視了許久,終於,君宴是覺得無聊了,便淡淡的移開了眸光,“你難道就沒有什麼要告訴我嗎?”
殷輕羽聞言,微微挑眉,“殿下指的是何事?”
君宴沒吭聲,隻是拿起桌上的交杯酒,兀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見他這模樣,殷輕羽覺得有些奇怪。她的事情挺多,就是不清楚他想知道的是哪一件。
“方才你是不是險些遇險?”片刻後,君宴緩緩問道。
殷輕羽眉頭一皺,他知道這事?轉念一想,他既然知道為何不去救自己?心中有疑惑,她自然也就問了出來,“殿下知道這事?為何不出手相救?”
“這事是方才我來時,手底下的護衛通知我的。那時候的你,也已經平安無事的回來了。”語氣平淡,並沒有說謊。
然而,殷輕羽關注的點卻是在他竟然派人監視自己。當即蹙眉不悅道,“殿下是擔心我會出爾反爾嗎?何必用人來監視呢?”
似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如此在意這事,君宴放下手中的酒杯,轉頭看向她,“並不是要監視你,隻是這宮裡吃人不吐骨頭。本殿下怕你被人算計都沒個屍骨。”
殷輕羽麵上一涼,不知他今日抽的什麼風,說話如此尖酸刻薄。
“是嗎?那就不勞殿下費心了,本姑娘的命硬著呢。就算殿下死了,本姑娘都會好好的活著。”
對於她的反口,君宴並沒再加以反駁。他腦子裡想的,卻是手下的人來報說,衛欒弈似乎也看上了這丫頭。
衛欒弈什麼樣的身份,什麼樣的為人,他心裡明白。但是,這丫頭,會知道嗎?不過所幸,這丫頭性冷,對誰都是一個態度。
靜默良久,兩人都沒有說完。雖說是洞房花燭夜,但是殷輕羽與君宴兩人心裡都清楚,這不過就是一場聯姻的交易罷了。
所以,殷輕羽褪下頭上繁瑣的頭飾,準備躺床上和衣而睡。雖說是交易合作的關係,但事實上,對於君宴,她心裡仍舊是不是完全信任。而她也知道,他心裡其實也並不信任自己。
然而,就在她剛躺下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吵鬨聲,接著是許多人相走奔告的腳步聲。
“不好了,太子寢宮出事了!”
“快來人呀!”
“……”
君宴放下酒杯,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殷輕羽,“和你有關?”
殷輕羽淡淡的勾唇一笑,隨意的攏了攏身上的紅嫁衣,答道,“不過就是物歸原主,做了個順水人情罷了。殿下,可有興趣去看一看?”
“注定今日一波三折,走吧,去看一看。我也想知道,你究竟做了何事,能引起如此大的動靜。”
聽了他的話,殷輕羽沒有吭聲,隻是整理好身上的衣裳,遂即與他一同往太子寢宮的方向走了過去。
此時的太子寢宮,已經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