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還算整齊的衣裳,她也沒多想,直接掀開被子下了床。沒有理會他,她兀自坐在銅鏡麵前,將頭上盤著的繁瑣頭飾一一取下。
烏黑三千及腰發絲如瀑布,在他眼前綻放千裡。
君宴恍惚覺得,這女人,其實還是,嗯,挺可愛的。
渾然不知他心中所想的殷輕羽,一邊拿起木梳梳發,一邊在心裡默默盤算著該如何懲罰溫念。
昨夜讓她去尋找若水,現如今居然還沒有過來彙報。然而想到若水,她心裡也是一陣鬱悶。
一個兩個,這幾日究竟是如何了?
就在她握著木梳微微出神時,身後的君宴忽然開口問道,“你身邊的那兩個侍女,可是出了什麼事情?為何好幾日不怎麼見她們了?”
思緒被拉回,溫念和若水以及噬閣的事情,她不願意告訴他。與他無關的事情,她自然是不能讓他參與進來。否則,她日後若是與他分道揚鑣時,她的老底豈不是就被他知道了?
“嗯,我讓她們出去查慕容清的事。”
殷輕羽自然知道,自己這慌必然瞞不過君宴。但是,她隻要讓他知道,她並不想將自己的事情告訴他,也不想他來摻和自己的事,即可。
意料之中,君宴自然是不相信,但也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便沒有再多做詢問。
這時,屋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接著就聽見君宴貼身的侍衛恭敬的聲音。
“王爺,時候已到,您該上早朝了。”
君宴這才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窗外,一大清早過來,原本是想與她商量寧玉之事。不過,來時她未醒。現如今,不知不覺竟然忘了要說的正事,算了,回來再與她商量。
打定主意後,他轉身一言不發的開門離開了。凝著他離開的背影,殷輕羽緩緩放下手中的木梳,眼底微微浮動。
這男人,一大早跑過來,就為了與自己說額頭上的鬼火印記?
吃過早飯後,殷輕羽終於見到了溫念和若水二人的身影。
“若水,這幾日的事情,你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否則,我的性子你是最清楚不過的。”
陽光輕輕透過樹葉落下斑斑點點,殷輕羽靠在樹下,神情肅然的看向若水。
溫念見自家主子要審問若水,不由得為若水捏了一把汗。要是若水姐姐貪玩才誤了正事,那主子肯定饒不了她。
可是若水姐姐並不是會貪玩的人……
就在她猜測若水究竟所謂何事才耽誤了主子的正事時,一道冰冷的視線突然鎖定了她。
殷輕羽薄唇微動,目光如冰,“你,去那邊牆角罰站。”
溫念一驚,忙臉色大變的跪下來,誠惶誠恐可憐兮兮的委屈道,“主子,我做錯何事了嗎,您要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