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個煞星去了哪兒都能給自己添堵!想起了那張跟殷箬有五六分相似的麵龐,慕容清不由得嫌惡的皺皺眉,真是晦氣啊。
慕容清向後靠在了靠墊之上,王壽仁與賈道遠算是完了,就怕王壽仁說出點什麼來……或許該派人過去警告一下?
可是轉念一想,五年前那件事情又不是我一個人所為,認真說起來,跟太子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秦皇後隻怕也不會坐以待斃吧。自己還是不要出手了,看看皇後的意思吧。
今日回去的官員之中,失魂落魄得可不止慕容清一個,風蘭宛在家中迎接父親的時候,就發現風常義魂不守舍。
“父親,怎麼了?”風蘭宛有些不安。本來因為蘇芸兒還沒有下落的事情,風常義就已經十分頭疼了,怎麼今日上朝歸來,看上去竟像是遭受了重大打擊一般?
“蘭兒,父親做了一件錯事,一件錯事啊。”風常義看著女兒純潔的麵龐,老淚縱橫。原本挺得直直的腰背似乎在一瞬間就傴僂了下來,老態儘顯。
“父親……”風蘭宛有些呆了,她知道父親向來剛正不阿,名聲極好,怎麼會做了錯事?
“若是做錯了事情,我們可以努力去改。父親不必如此灰心喪氣。”風蘭宛努力勸說道。
“改不了,改不了……”風常義痛心疾首,“一步錯,步步錯。後果已經如此嚴重,我注定是要被釘在恥辱柱上了。”
注視著風常義萬念俱灰的麵孔,風蘭宛心中不免有些焦急。她看得出來風常義遭受了重大的打擊,看上去竟有些想做傻事的意思,萬般無奈之下隻好說道:“父親,您如果做了錯事,那也不可逃避。就算是這件錯事糾正不過來,您也要努力削減它所造成的影響,若是想著借此而一蹶不振,那也不是君子所為!”
風蘭宛的這一番話倒是徹底鎮住了風常義,沒想到自己女兒在這件事上麵,看得比自己更長遠,將他從滿心的悔恨痛苦之中解救了出來。
五年前的米糧案,他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屈服於太子太傅蘇傳的影響,對於案件沒有深入偵查。本以為出不了什麼大毛病,沒想到惡因結惡果,如今都報應了回來。這一場瘟疫死傷不算小數,他因此更加痛恨自己當時一絲的軟弱與妥協,但是已經於事無補。
如是沒有蘭兒的一番話,風常義的確已經存了死誌,想要一死以謝天下。可是,這件事既然由他造成,他就這麼死了,對於後麵的補救又有什麼貢獻呢?死亡不過是一種逃避罷了,倒不如活著,去接受即將而來的懲罰吧。
“蘭兒說得對,是為父想左了。”風常義衝著風蘭宛心酸的笑了笑,撫摸著她的頭發,“蘭兒,以後你要記住,不可做虧心事,任何情況下都不可做虧心事,記住為父今天的樣子,做了虧心事,便是這樣的後果。”
看著父親突然老去,倍顯憔悴的容顏,風蘭宛忍不住一陣心酸,她伸手握住了父親的雙手,“父親您放心,我記下了。”
風常義衝著女兒虛弱的笑了笑,便蹣跚地朝著書房走去,他需要靜一靜。風蘭宛目睹父親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憂慮,她有一種直覺,父親的異常一定和殷輕羽這一次南下有關,隻可惜輕羽現在不在京中,也不知何時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