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雲櫻秀離開之後,殷輕羽和君宴彼此之間相對無言。雲櫻秀出現之前那股和諧輕鬆的氣氛似乎在無形之間就消失無蹤了。殷輕羽和君宴一直刻意的沒有再提過兩種劇毒的事情,除了每日若說會叮囑她喝藥之外,殷輕羽都快忘記了自己身上還有兩種毒素的事情了。
“之前在江湖大會之上,我已經給師兄寫信了。他從長海出發,大概沒過多久就會到京城來。”見到君宴臉色不佳,殷輕羽率先打破了沉默。
“季神醫要來?”君宴楞了一下,臉色稍稍緩和,“他來也好,可以讓他再看看你的身體。最近慕容清沒有找你?”
殷輕羽搖了搖頭,她也有些納悶。慕容清向來盯她盯得很緊,但她從江湖大會回來之後,慕容清居然也沒有找過她……
“是不是朝堂之上有什麼事情絆住了他的腳步?”殷輕羽問道。慕容清身為丞相,立身朝堂當然會更注重百官之間的動向。像殷輕羽這樣的事情,在他看來也不過隻是小事罷了。
“最近父皇準許了幾個老臣想要告老還鄉的奏折,又提拔了幾個新人。”君宴細細回想著近幾日的朝堂,低低的說道,“這幾個新人,大多是在六部當員外郎,官職不算特彆高,但是他們都不是丞相的人。”
老臣的職位空出,升職接任的還是慕容清相熟的官員,但是接任這些官員職位的人,卻幾乎都是清流,沒有站隊慕容清。雖說一時半會影響不到慕容清,但是隻要他不是鼠目寸光,應該知道以後的日子也就不好說了。
這究竟是昊帝偶然而為之還是刻意這麼做,那就更是大有深意。慕容清的確不得不好好思量,這是不是來自昊帝的警告?以後是不是要收斂一些?
“原來如此啊。”殷輕羽轉念一想就想明白了其中關節,不由得嫣然一笑,“父皇這是要對慕容清下手?”
“下手倒不至於。”君宴搖搖頭。慕容清受父皇榮寵數十年,從禮部尚書一步步走到丞相的位子之上,可以說都是父皇一手促成的。就算此時昊帝心中有了不滿,但是也不過是小小的警告,連慕容清一點點的根基都沒有觸碰到,可見昊帝對於慕容清還是留了情的。
“隻要有了一點嫌隙,那便是信任動搖的開始。”殷輕羽毫不氣餒。帝王之心,何等多疑。他對慕容清有了不滿,倘若慕容清知道收斂,或許還能保住榮華富貴。但是殷輕羽對於自己的生父還是有些了解的,慕容清絕對不是個膽小謹慎的人。
一時之間他或許不會有什麼大動作,但是長此以往他是絕對憋不住的。
“說起來,慕容清還要我乾掉你呢。”殷輕羽忽然想到了這一樁事,笑著看向君宴。
君宴一愣,隨即臉上表情軟和了些許:“那你又打算如何乾掉我?”
“我一直都告訴他你警惕性很高,對我提防的不得了,我找不到下手的機會。”殷輕羽微笑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