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殷輕羽心中不由得對君宴有了淡淡的憐憫。君南裕有秦皇後提供庇護,君宴卻是什麼都沒有,一切都要靠自己去爭取。
他在反感君南裕的同時,是不是對他也有一點羨慕呢?
陪著帝後說了一會兒話,雲櫻秀也回到了自己的落腳處四方館。花見連忙張羅著替她換上家居常服,為她準備洗澡休息的物件。雲櫻秀半閉著眼睛,神情很是放鬆。她這麼些天周旋在皇室貴族之中,也的確是太過勞累了。
從一睜眼便掛著笑容,絞儘腦汁的回答那些提問,各個人等都要照顧到位,到此時夜深人靜方才可以卸下笑容。雲櫻秀摸摸臉,覺得臉上的肌肉都要僵硬了。
好在這樣的日子終於要過去了。雲櫻秀長舒了一口氣,她今日在宴會之上提出要離開,昊帝果然沒有挽留。由此可見昊帝也並不希望雲櫻秀嫁入南燕皇室,這樣也好。至於其他人的反應,也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不過她倒的確沒有想到君南裕居然會跟著昊帝去書房單獨談話。雖然她並不喜歡君南裕,甚至對他的獻殷勤很是不耐。但是為了一個女子敢跟自己的父皇談話,雲櫻秀也有些佩服他的勇氣。這在任何一個其他國家的太子身上,都算是不常見的。
不過佩服歸佩服,雲櫻秀並不想嫁給君南裕。她看得出來,君宴對於君南裕的太子之位虎視眈眈,如果沒有秦皇後的幫襯,君南裕這個太子之位隻怕很快就會保不住了。而秦皇後顯而易見不喜歡自己,所以雲櫻秀也懶得往前湊。
至於另一對嘛……殷輕羽身中兩種劇毒的事情也不是她看出來的,是花見告訴她的。想到這裡,雲櫻秀忍不住開口問道:“花見,殷輕羽身中兩種劇毒,為什麼還能活的好好的?”
自己的長發被輕柔的挽起,用瑪瑙梳子鬆鬆的挽了一個髻。花見一邊收拾著雲櫻秀的首飾盒,一邊不緊不慢的回答道:“以奴婢看來,禦王妃身中兩種劇毒,彼此之間是互相牽製的。倒像是先中了一種毒,沒有辦法又中了第二種毒,讓彼此之間互相牽製,然後互相損耗,再服藥同時壓製兩種毒素,所以現在看來禦王妃到跟常人一般。”
“哦?還可以如此做?”雲櫻秀輕笑起來。她對於毒術醫術這方麵一竅不通,好在花見卻是個中高手。
“對於一些難解的毒藥來說,以毒攻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花見眼眸低垂,言語溫柔。
“那你能推測出她中的是什麼毒嗎?”雲櫻秀漫不經心地問道。
花見頓了頓,低頭答道:“這就有點困難了。從禦王妃的麵色來看,隻能看出中毒,但是要說具體是什麼毒,卻要困難許多。還是要知道禦王妃更多的消息才行。”
“算了,不過是我一時好奇罷了,沒必要為了一點好奇心如此大費周章,引起他們的戒心。”雲櫻秀揮了揮手。今日出言刺激他們就已經是過了,她本來無意與這二人結仇,將來無論是朝堂之上還是江湖之中,能用到這二人的地方都多了去了,隻是實在是心中不忿,言語就有些不當。
殷輕羽倒還好些,君宴那時的目光……真是讓人如芒在背。現在想起來,雲櫻秀也是頭皮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