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有本事將整個亂世浮屠收歸己有,那麼你便拿去吧。”亞父如此告訴她,神情很是不以為意。這樣的表情讓雲櫻秀漲紅了臉,仿佛自己的能力受到鄙視一般。
亞父顯然也看出了雲櫻秀誤解了他的意思,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是不信任你的能力,而是的確並不在乎。亂世浮屠隻是我無意之中開創的一個組織,隻是覺得普通人在底層之中掙紮實在太過悲慘,所以才想將他們組織起來幫上一把。你若真有能力帶他們進入更好的生活,不妨將整個組織交給你。”
雲櫻秀對於亞父的這番話記憶十分深刻,雖然看不清他的整個臉,但是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亞父的表情是真的十分平靜,眼睛之中甚至還有悲憫的光芒。
自小便是看人臉色成長的雲櫻秀立刻敏感地意識到亞父說的是真心話,他是真的不在乎自己將亂世浮屠奪去。
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雲櫻秀反而不再想著將亂世浮屠全部據為己有了。亞父將她作為整個組織的主事人,她的一舉一動本就無需再向別人彙報,但她還是堅持告訴亞父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就比如之前提議參加江湖大會,將亂世浮屠推上江湖的舞台。
亞父對於她的所有抉擇沒有任何異議,雲櫻秀本也以為亞父不會關心這件事了,沒想到他還是去了現場,這也讓她有些欣慰。亞父雖說不在意,但還是記掛在心上的。
“對了,亞父。之前在江湖大會上,您為何要讓黃蜂與毒蠍去幫助聚賢莊出站呢?”雲櫻秀忽然想起來一件事,連忙問道。黃蜂便是使用尖錐做武器的女子,毒蠍則是施毒針的男子,他們也是亂世浮屠的人,不過更是直接隸屬亞父的手下。一般情況下雖然他們也會聽從雲櫻秀的調遣,比如初到南燕的時候他倆就奉命給了禦王夫婦一個下馬威。不過大部分時候,他們還是認亞父為主。
雲櫻秀對於這一點倒不是很在意。黃蜂與毒蠍一直都是亞父的手下,不像組織裡的“老弱病殘”四位支柱都是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心腹。雖說他倆也屬於亂世浮屠,那也不過是因為亞父在亂世浮屠之中,實際上他們也很少乾預雲櫻秀對於亂世浮屠的管理。
“不過是想套套近乎罷了。”亞父歎了口氣,“本想著用亂世浮屠的名義幫助聚賢莊,這樣在以後的江湖之上也算有了個能說得上話的朋友,哪裡想得到……”
哪裡想得到現在的聚賢莊,眼看著就要衰落下去了。
“世事無常,誰知道何雲清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忽然撕破臉皮呢?”雲櫻秀頗有感觸,她自己便是強忍了十幾年的深仇大恨,一朝複仇成功。那些夜不能寐的夜晚,內心被仇恨咬噬的仇恨,她一刻也不曾忘記。因此對於何雲清此時的心情,倒也是能體會一二。
“你這一次在南燕,可有什麼收獲?”亞父忽然問道。雲櫻秀愣了愣,亞父很少主動問起她的計劃,這一次倒是破天荒關心起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