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個姑娘家家的(2 / 2)

夫君竟是未婚夫 倉彌 3382 字 9個月前

他回頭看我一眼,連聲歎氣,更是惆悵了。

“怪我,沒算清楚,你爹心懷鬼胎,竟要將你送進宮去。什麼狗屁太子妃!我呸!你天生就和皇家人八字不合。他鬼迷心竅了。也不問過我就擅自決定你婚事。”

“那木已成舟,該怎麼辦?”

“你就好好在外麵呆著吧。你爹還保得住你。你是瑾王爺的愛女,誰敢動你。聖上還要給你爹幾分薄麵的。”他看著我,臉苦得緊,“一切皆有定數,你胡亂乾擾他人生死,是逆天之舉,會折壽的。”

我被師父的話震得很是惶恐,雖不覺得很對,卻還是被威懾到了。

我弱弱地說了一句:“那行醫救人的大夫豈不都是要遭天譴……”

意料之中,師父給我一記冷眼。

見多了生死,便覺得世事無常。生死這種事情實在難說,有時飛來橫禍,有時行差搭錯,一條小命就沒了。怎麼就說得是乾涉他人生死而有傷自己性命呢。

我委婉地表達了我的想法:“師父,人能活多久都是自己決定的,我若是好好愛惜身體勤加鍛煉,無災無病的話,也是可以活得長久的,怎麼能怨我去救人呢。”

師父的臉黑了下來,眼中似有絲絲怒意,他憤憤地說道:“怪我!是我把你教成這樣的。你胡亂救人,你可知背後有什麼黑幕,又無意中得罪什麼人,你不怕惹禍上身嗎?”

這我倒是聽懂了。聯想一下乾涉雪月畫舫一案,確確實實被人威脅了兩次,還挨了一箭。但他說一些什麼命數、因果、天命我便理解不來,想來人不該這麼迷信……再細想,就不得不迷信了,像我這般可以預見死亡,簡直有違天理。

我鬥膽問:“師父,你說上天既然要懲罰那些乾擾彆人生死的人,為何又讓我提前看見彆人的死亡,這不是存心和我過不去嗎?”

他隻是歎了口氣,也沒給個說法:“你天性善良,這真是為難你。彆的不說了,今後不要管閒事,我隻要你平安健康長命百歲,彆人的生死,關我什麼事。”

我很是理解他疼愛子女的心情,但假設穆淵有難,也許他會希望我破例一下。

歸玄師父因看到我身子變弱,武功已大大不如從前了,他打消了要帶我周遊世界的這個想法,一度特彆消沉。

小二哥連續好幾日都在他房裡掃出來了許多白頭發,便委婉告訴我要關愛長輩的身心健康。

師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每天都待在客棧的房裡搗鼓著些草藥,他掉發的速度與研製草藥的速度成正比。

因衢州城的失足案傳得全城皆知,一時間人心惶惶,街上鮮少姑娘遊蕩,我也是挑了白天出門。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剛剛還是熱烈晴朗的天,刮了一陣大風後開始烏雲密布。各個攤主收攤的速度和天下雨的速度一樣快。我在附近的藥鋪的屋簷下躲雨。

過來關門的掌櫃看見我就好心提醒了一番:“這雨怕是要下到天黑的,你一個姑娘家家的,還是快回去吧。我這有把舊傘,要不你先拿去,改日還我。”

“那……”我還在猶豫,掌櫃就將傘塞了我手裡。之後便火速關了門。

頭頂雷聲轟轟,我打開傘,抬腳走進雨中,被迎麵跑過來的姑娘撞了個趔趄。大雨如注,砸得紙傘啪啪響,小姑娘一身淺粉色衣裳被雨淋得濕透,與身子緊貼一起,看起來單薄又可憐。她靦腆地笑了笑,“實在是不好意思。”

我抬頭,對上她的眼睛,那是略帶歉意和調皮的眼神,雖然被大雨淋得很狼狽,但身上的那股靈動未掩半分。

我怔了一會兒,心中有些懼怕,不禁顫i栗一下。隻因我從她的眼中看到,她那個嬌小的身子倒在雨水中,裙擺下的血淌了一地,傾注下來的雨水將血打稀、淡化、衝走……

“姑娘——”我情不自禁低喊了一聲。

那個瘦小的身影漸行漸遠,在朦朧的雨中漸不清晰,我抬頭看了眼傘頂,耳畔是嘩嘩雨聲,不知道她是否聽到。

心裡是追與不追的忐忑糾結,還有回還是不回的惶恐慌張。

腳步還是跟著那個身影前去的方向移動了,我慢慢地跑了起來,逐漸加快速度,然而那個粉紅色的身影卻再也見不著。

“姑娘——”

商鋪陸陸續續關了門,少有人聲。

我再喊了一聲:“姑娘——外頭危險,你快回去。”

蜜餞鋪子的老板朝著我喊了一句:“你不也是姑娘?還不快回去?”

沒有找到那個粉紅色的身影,心中騰起一絲落寞,我搬出了師父勸阻我的話語安慰自己:從閻王手裡搶人是需要付出些代價的,一條命要付出的代價那麼重,我要怎麼承受。

雨勢過大,天黑得像傍晚時分,回來路上有不少人家亮起了燈火。我不停地安慰著自己不要去想,腦袋裡卻總出現那個笑顏如花嬌俏可人的小姑娘,心亂的後果就是:我迷路了!

從小長在山野,自打離開了南邊溪,對外頭街道的辨認總是不太好,好似每條街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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