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用走後門呀。”
“都說你不懂了吧。”
我懂了,可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回到瑾王府後理應去看看穆淵的,他可是五臟六腑案的關鍵人物,也是師父命我照看的師兄,我得時刻注意他的動向。
不過還是被楊玄燁製止了。我這才沒有半夜去撬開穆淵的房門。
楊玄燁說案子查完就帶我回宮,估摸這案子還能查很久,我還可以過許多天安生日子。於是拉著穆淵去探討聚神丹的發病緣由和治療方案。
師父看我知道得不少,也不打算隱瞞我。
院內蟬鳴聲聲,偶有涼風送爽,吹得窗戶咿呀咿呀,師父在藥房裡挽著袖子搗藥,穆淵坐在一旁的茶幾前,也拿著一本藥書看了起來,師父不時拉開身後的藥櫃去取藥,穆淵過個半晌就翻了書頁……這樣的場景美好得仿佛回到了南邊溪一樣。
“你杵門口乾嘛!?過來一起發呆呀。”穆淵抬眉掃了我一眼,手拍了拍他身側地上的蒲團。
我很是自然地走到他身邊落坐,掃了一眼桌上後說,“怎麼沒拿點瓜果來。”
“你就知道吃!”穆淵白了我一眼,“你師父怕瓜果味蓋過了藥味,不讓拿。”
身為一個世外高人,作為南邊溪一帶的傳說,師父他老人家不修仙不問道,幾十年如一日鑽研草藥研製藥丸,比靠醫藥為生的人還要專心致誌。
這一切都是因為穆淵。
我假設了一下:“師父,假如那神秘人殺人煉藥是為了治好穆淵,你說這藥丸我們要不要給他吃?”
他有點頭疼,停下來手頭的活,訓起我來,“你淨瞎問!非得給我添堵嗎?”
估計是他老人家也很為難。
我說:“人死不能複生,能救一個是一個,我讚成穆淵吃藥。”
原本師父是不打算煉藥的,因為要活人身上的五臟六腑去煉藥,那就是要一命換一命。這樣殘忍,他鐵定是下不了手的,隻能讓穆淵聽天由命。
可如今竟有人把他不敢為的事情做出來了,還不止殺一個人。聽起來就很殘忍,這藥吃起來都罪惡。
這其中還有宋清雅的父親宋昱的一部分,這就更殘忍了。
一直沉默著的穆淵發了話,“我不吃。”
我勸他:“師父為你辛苦那麼多年,你怎麼好放過這個機會?”
“怎麼?我爹對我這麼好,你吃醋了?”他頭也不抬,直視著書本,師父在的時候他總是表現得這樣一本正經。
“你這哪跟哪?”
他突然換了個話題:“明天我們就回衡州城,你今晚陪我去個地方吧。”
“這麼突然!?”我受到了驚嚇。
“楊玄燁對你挺好的,也沒啥放心不下的。”
一時間沒法接受他要離開這個決定,我說,“可你不是說要保護我嗎?”
他繼續說:“楊玄燁身手也不差,他身後還有一批精衛。”
“可是……”
“沒什麼可是。”穆淵很是堅決,他不是在和我商量,而是在告知我。
用過晚飯後,師父拉了我到一旁,十分鄭重地囑咐我要照看好穆淵,千萬不要讓他涉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