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哭。
我的表情應該很不好看，牽了半天嘴角也沒有擠出一個笑來，這一路也實在想不出什麼話來和小禾姑娘聊聊。
都是她單方麵地給我說一些要點，“姑娘你是中原人，還是不要亂走好些，免得引起誤會，就呆在香雪苑好了。”
我默默記下，在彆人的地盤不要太放肆。
“期間由我照顧姑娘起居，姑娘有任何事情隨時喚我。”
“不該打聽的不要打聽，這裡比不得中原。”
這飄雪山莊對待外來客的態度還頗有阿亓的作風，思及阿亓本人是飄雪山莊的莊主，姑且就當這是阿亓的作風。
小禾帶我去了一個剛清掃過的小院子，裡頭還散著一股濕潤的水汽，寒意更甚。院中各處都披上了薄薄的雪，白得有些發亮，天地間好似隻剩下白這一單調素色，看著卻又有幾分妖嬈。
飄雪山莊確實無聊，而我這個外來人口的行動還遭受了諸多限製，這就更無聊了。
有了隨意走走這個想法之後，我還特意去請示了小禾姑娘，等她忙完了再領我去參觀。
我說，“我此生大概也就這一次機會在這山莊，可否帶我去見識見識你們山莊的奇特。”
“跟我來吧。”
得到許可後，我便緊隨著小禾，跟緊了她的步伐去參觀一番。
不知是她想看還是我想看，不帶我去一些姐妹堆裡吃喝玩樂，竟帶了我去了練武場。
練武場是在後山，距離我暫住的香雪苑隔了好幾個地方，這路程還是有點遠的。
可當我看到練武場上的秀麗風景時，頓時懂了小禾的用意，覺得不虛此行了。
天上還飄雪小雪，空曠的場地中站著數十個模樣清秀的男子，看年紀也是將近弱冠，而他們赤著上身在雪地裡練著招式。
因是練武之人，身材倒也格外不錯，渾身上下的肌膚都是緊實，雖膚色稍有差異，但絲毫不礙觀瞻。
“姑娘，你看什麼？怎麼這麼興奮？”小禾喚了我一聲。
“你不是帶我來看他們練武的嗎？”我把目光收了收。
“莊主在那呢！”她看似有些無語，遙遙指了指站在高台上阿亓本人。
他頭上有塊寬大的擋板，雪並未落在他頭上，他悠哉悠哉地躺在虎皮軟榻間，接過了侍女遞過去的熱茶。他怡然自得地捧著茶品了起來，舒適愜意的模樣與雪中練武的男子形成巨大反差。
“我看到了。”我轉過頭，繼續看著練武場上揮舞著拳頭的清秀公子哥。
看了又好半晌後，小禾就領了我去彆處參觀。
去的是西泠境的最高學府——雲深學堂。踏入雲深學堂的大門後看見的是一塊巨大的石幕，上邊刻著些警世恒言，看字形應是西泠境的文字，一撇一捺都有著漢字的美感，單拎出來看，好似每個字都熟悉，合在一起就全然不知是什麼意思。
小禾引了我進學堂裡頭，在一間教著詩詞的書齋下觀望，台上的老先生須發皆白，念叨著，“鳳凰台上鳳凰遊，鳳去台空江自流。”
底下有學子發問，“先生，這鳳凰台和我們的鳳台是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老先生上了年紀，皺紋滿布，說句話就喘上了半天，“你們兩個站門外做什麼，風冷，快進來。”
可見老先生的目光是看向我們這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