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
鹿燊是不懂的,飄雪山莊以製造軍械和研製醫藥立足世間,她身為山莊的大小姐在這方麵自然要有所造詣,要成為眾人的表率。
大小姐和其他雲深學子的區彆或許就在於她可以隨意占用飄雪山莊的藥房研製自己要做來交付給先生檢查的藥。
本以為隻是平平無奇的磨藥試藥的一天,不料藥房門口出現了一抹熟悉的影子。
來人立在門口,輕敲了房門,“現在可方便?我來取點金瘡藥。”
她揉了揉眼,一定是還沒有習慣沒有宋昱的日子,不然眼前怎麼就出現了他的模樣呢。
她眨了好幾次眼,確認了一遍又一遍,她沒看錯。眼前的人就是宋昱。
宋昱好似沒有看到她,對著藥櫃前的大夫說著,“最好拿點白布,我自行包紮就好。”
“宋昱!”她放下手中的東西跑了上去,“你怎麼上來的?”
他禮貌地回著,“受了點傷,我過來拿點藥。”
一聽到他受了傷,她就擔憂了起來,抓起了他的手就要去掀他的袖子,“傷到了哪?嚴不嚴重?”
他攥住了她的手,把袖子和手腕都從她手中拿開,“大小姐,請自重。”
他表現得不同以往了,陌生又疏離的樣子仿佛把她拒之千裡一樣。她失了神,“你……”
“大小姐乃千金之軀,宋某一點小傷就不勞你掛心了。”
他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在得知她與謝冉定親之後?從那時起他就變得古怪又古板,中原人的那些禮貌客套與疏離全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她素來理智,正事沒有做完就顧不得各種失落或難過,當務之急是先把藥製出來拿給先生檢查。想到晚上還要出席西泠境各大製藥家族的宴席,就更顧不得宋昱了,忙去搗藥了。
隻是搗藥的時候還是會瞥他兩眼,看他究竟是傷到了什麼地方。
宋昱把傷情捂得嚴實,隻問大夫拿了金瘡藥和白布自行去包紮,其餘並未透露。眼尖的她還是看到了白衣下麵的手上有著三道劃傷,血已經結成厚痂,黑紅的一塊看著有些駭人,估摸著傷口是很深的。
她想起來昨天被人救下的情形,那個人的手也是滴著血,看身形體量,以及推測她被抱起的失重感,那人或許就是宋昱這般高吧。
或許那人就是宋昱吧。
剛巧他還傷到了。
但她沒有開口去問,看他那樣疏離,她又該如何搭話。
眼看著他拿了藥走出了藥房,她都沒有出口去挽留,更不曾問出那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