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地笑了笑，神色淒然，“這事可能真的要靠天賦吧，我練得越久心裡的恨意越濃，巴不得立馬了結了他，身子強健了但武功沒有長進……”
他繼續說著，“無意中得知飄雪山莊在秘密拉死囚試藥，便做了彆人的替死鬼混了進去，是鐘離晟給了我一顆聚神丹，讓我得以親手殺他滿門。”
宋昱手抖了一下，又不慎看到了森白的手指，“你竟殺掉滿門！？”
“回頭我也想著，他的家人確實無辜……”熊叔笑了起來，“可我的母親就不無辜了嗎！？人是我治的，他為了讓我痛苦，對我母親下手！我便讓他痛苦！對他家人下手！”
“說出來好受了些。”熊叔低低地笑了，“你還是第一個知道這事的人。”
宋昱仔細聽完了，也不做評價。他也想明白了為什麼他一直呆在雲深山了，若是鐘離晟知道他吃了聚神丹還能活了這樣久，肯定把西泠境翻過來也要抓他回去研究。
“他們在改進聚神丹，以前的聚神丹讓人吃了下去如同行屍走肉，需要鐘離家的懆控才能行動，所以才叫鐵人吧。我算是幸運吧，吃下去還能有意識，也活了這麼久，雖然我並不想活了。”
宋昱平靜聽著，無意捕捉到了他的話：鐵人需鐘離家的懆控才可行動。
他心裡有預感他好似見到過能懆縱鐵人的東西。
夜深十分，黑熊趴在了洞口休憩著，熊叔說完一番往事後就沉沉睡了過去，睡得比前幾夜都要安穩。興許是說完了最想說的話了，熊叔沒有半夜醒來找他說話。
他睜開了眼，望了望洞頂，神思飛得很遠，他將白布扯開，看著失了一半皮肉的右手五指失神……
翌日熊叔和黑熊去打獵了，留他一個人在洞裡繼續安睡。
他清醒著，不時留意洞外的動向，終於還是看到了幾個黑影。
幾個從樹間冒出地人伏在洞口，給他行了大禮，“大人。”
他懶懶地揚起受傷的右指，“下去吧，我自有安排。”
……
身為鐘離曦的至交好友，鹿燊對她的事情一直十分上心，尤其是她的終身大事。他想了好久，決心送她一個功課代做大禮包一整年。
她說，“鹿燊，我成親後就不用去雲深學堂了。”
“……”鹿燊僵了一會兒，“那我送你個特製的美容丸，讓你永葆青春？”
她沒忍住笑出聲來，“說點靠譜的。”
鹿燊可真是頭疼了，她一個大小姐要什麼沒有，他還能想出什麼討她喜歡的東西來？本來像他這種家境貧寒的人是不可能進入雲深學堂的，多虧了她的身份他才能在這求學。
她對他有著這樣重大的恩情，他想破腦袋也不知道怎麼報答她，隻好說，“大小姐，這輩子我給你做牛做馬吧！你叫我做什麼都行！不用把我當人看。”
本以為此舉會博得佳人一笑，不料她看著他失了神，眼上蒙了層水霧，那水霧迅速彙聚成珠，兩行清淚滑下。
“大小姐？”鹿燊慌得不行，他到底說錯了什麼？難不成大小姐心地善良不忍心把他當成牲畜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