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在套我話誒,你覺得我哪句是實話呢?萬一我說的實話你當成了假話,那你也可以直接耍賴。”
他話音聽起來有些惱怒,“你無賴!”
他都敢把我關起來,我耍無賴算什麼。
他繼續說著,“殿下以為你被莫梓挾持了,特意托我去救你,可你呢!分明就和她是同夥!”
茉茉被他們追是因為帶著我?他們追茉茉是因為想救我?
“劉少卿啊,我至今都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我抓著雞腿啃了一口,望著遠處的淒清月色想了想,“可能是我不是那麼關心你吧,所以沒問,也可能是你們從沒有把我當成自己人,懶得告訴我這些。”
他沒有說話,就這樣安靜地同我望著眼前的景色。
我繼續說著,“從在蕭縣的時候,你們就與我碰麵了,老黃身邊有一群護衛,還偏偏留下穆淵做他的護衛,他還對我這麼好……”我不禁轉頭看他,“你聽過糖衣炮彈嗎?表麵看起來甜甜的,實則可以傷人。”
崖邊的風很大,雞腿很快就涼透了,失了溫熱也就失了一些美味。
我看了眼被啃了一半的雞腿,還是將它扔下下麵的竹海裡喂老鼠。
我說,“至今想不明白他當時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姑娘而已,沒什麼值得他在意的。現在他知道我是趙璃了,如今對我好也是應該的。”
我垂下頭,看著脖間掛著的褐色小葫蘆,用沒沾過雞腿去摸了摸,仿佛隻有感受到這葫蘆的存在,才會覺得他對我的心意是真的。
他的語氣溫和了不少,安靜地回著,“殿下……之前一直以為你是細作。”
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分明覺得難過我還是忍不住揚起嘴角,眼裡蒙了一片水澤,“所以你們對我這樣好就是為了收買我的心?你丟我到墳場也是為了套我話?”
“也還好,你是趙璃……”他點了點頭,陷入了思索,片刻後語氣卻陡然轉冷,“可你趙璃竟然和飄雪山莊來往密切!你和那些女人都一樣,都是對他有所圖謀。”
我不置可否。要說來往密切也確實如此,而我更不喜歡被拿來和彆人作比較,無論得出來的結論是更好或是更壞,在作比較之時,我就已經被歸類為那一種人來。
話說到這就沒辦法繼續了,身邊有大風呼嘯,每騰起一陣風都帶走我身上的一份溫熱,此時身上衣正單,我看了眼無邊夜色,還是決定起身回去牢裡呆著。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哈。”我拂了拂身上的水汽和灰塵,朝他擺了個手。
“趙璃。”他忽然間叫住了我,身後傳來他的聲音,“我叫劉笑天。”
沒料到他會告知我,一時間不知道作何感想,我說,“你這名字……有點逗。”
從牢房到山腰間的崖邊隻有一條路,我沿著來路折返,一路往下奔走。不用多長時間就回到了那個昏暗的牢裡,牢房是沿著山洞挖鑿的,中間有個淺淺的水池隔開牢房與外界。
水池上氤氳著溫熱的氣體,濃霧騰起,遮蔽了我大半視線,也遮掩了眼前的一片春.光。
牢門大敞,可見有一男一.女兩個身子交纏在一起,兩人衣衫淩亂……
我捂著眼透過指縫瞄了瞄……隻有一條路我都能走錯?走錯了還能撞見這種場麵?
秉承著非禮勿視的原則,我轉過身要走,抬腳卻聽見茉茉的聲音。
那是極儘嫵媚的音調,“大當家先前不是對奴家很凶嗎?”
緊隨而至的是男人粗重的喘.息,“小騒貨,你讓我好想……”
那纖細嫩白的手將那個男人輕輕一推,頓時變換了成了男人在下的姿勢,她的手遊走到了他的身.下,輕撫了一番後,曖.昧地看著他的眼睛,“你就是這樣想奴家的?”
男人低喘著,“你不喜歡?”
我僵住了,雙腿不能動彈,此情此景,走也不是去也不是。
心中不忍,想著上前去阻止,可我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他們是你情我願的……
耳邊還是他們調笑的聲音,“大當家,讓奴家好生伺候你。”
腳步變得沉重,所有想法都被拋之腦後了,我鬼使神差地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