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慨道，“茉茉，有你陪著我還挺好的，還能聊聊宮外的瀟灑日子。”
“這才不到一天呢姐姐。”
我擠出一個笑，而後繼續奮筆疾書。
抄書抄得有些頭昏腦脹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隻看到窗外高懸的圓月，宮女都開始打起了盹，我擱下了筆，困得隻要靠著個東西就能睡著。可是抬了抬頭，沒有看到楊玄燁的身影，頓時就清醒了。
他還是沒有來找我。
我搖了搖趴在案前睡著了的沁水，“你們有沒有告訴殿下，我已經回了宮。”
“娘娘怎麼關心起殿下來了？你之前可是不在意的。”
聽她這話的意思是還不曾告知楊玄燁我回到宮中的事情？
便稍稍放下了心。
我說，“那你捎人去帶個話，就說我已經回到元歡殿。”
“那我明日就去稟報殿下。”
“現在去不行嗎？”
她有些為難，“殿下怕是已經歇下了，奴婢可不敢前去叨擾……娘娘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與他相見，這是最要緊的事情。
睡過一覺的茉茉伸了個懶腰，“姐姐，你先休息吧，黃大哥肯定是太忙了，無暇顧及你，現在都不知能否歇著呢。”
她過來拉我起身，推著我往內室走，還一邊扒開我的外衣。
劉少卿已死，他對我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楊玄燁的意思已經難以考證了。不過是受了點委屈而已，鼻子酸一下就過去了，一想到能和楊玄燁在一塊兒，便不去在意那些細枝末節了。
可是連續幾天，他都不曾出現，之前那些不值一提的小心酸都能放大好幾倍，成為罩在我心間的陰霾。
還好皇後讓我抄的書夠多，我才沒有太多的空閒去想他為什麼還不來找我。
不久後收到了穆淵寫的信。
信上寫著：吾妹阿瑜，分隔許久，吾甚想念。今證實百草閣私下研製聚神丹，不知意欲何為。百草閣弟子莫梓攜聚神丹逃走……
看到竹海裡死了那麼多人，本能地以為百草閣根本沒有研製出來真正的聚神丹，直到信中指明聚神丹就在我身邊……
都已經把茉茉帶回來了宮裡，便不打算隱瞞了，我索性直接問個清楚，拿了信給茉茉看了一下。
她上上下下端詳了一番，捏著下巴評論道，“姐姐，這字好醜啊！寫的什麼？”
“有這麼潦草嗎？”
她把信給回了我，神色非常平靜，“聚神丹，確實在我這，不過就一顆，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話說得是那樣的輕鬆隨意，好像在說糖葫蘆兩文一根那樣尋常。
“你想要還是他們想要？”她悠然自得地坐在我身邊晃著雙腿，“你要的話，我可以給你，他們要的話……看在你的麵子上，也可以給。”
她這樣的坦白，搞得我不知所措，剛剛準備好嚴肅盤問的詞都沒有派上用場。
想了一下，我還是問了出口，“你知不知劉少卿和百草閣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