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好似鼓起了很大的勇氣,輕咬著下唇,良久才說出話來,“阿麟,我早已與人定下婚約,怕是不能去參加你的宴會了。”
他眼裡的光霎時就涼了,並沒有作聲,心口好似有缺失一塊。
他看穿了她的不安,擠出笑來說,“你說這些做什麼?你是不是以為我對你有意。”
“沒……”她竟然有點失落,找了話掩飾尷尬,“阿麟你身邊姑娘眾多,我才不會傻到這樣以為。”
沒有結果的事情,問得太清楚也沒有任何意義,她放下字畫就匆匆出去了。
站在門口,她有回望一眼,“我應該很快就要成親了,今後是要隨夫家而居,我們就此彆過。”
他沒答話。能將訣彆說得如此委婉傷人的,她倒是第一個,一句話就紮穿了他的心。
她去了城郊的小醫館,還是抱著一絲微薄的希望踏入了那個樸實無華的小院,迎接她的是一個年輕女人。
女人看到她後就笑逐顏開,“姑娘可是要買藥?”
眼前發生的一切顯然不是她預想中的那樣,她想過巫醫會對她說“聽天由命順勢而為”,或者彆的……就是不曾想到,巫醫他不在!
她有些緊張,“掌櫃的,我想問問,上次那個巫醫呢?”
女人狐疑的目光掃過她,“巫醫去西泠境了。”
她從不信命,也不信什麼天定,比起皇權,這些東西聽起來就十分飄渺。
可此時,她想去相信。
見不到巫醫,這事就隻能不了了之。
幾天之後的宴會在她並不期待的心情中到來,瑾王妃精心給她挑選了最為精致華麗的衣裳和飾物,找了京城最好的妝娘為她妝扮,重視程度可見一斑。
宮中規矩繁多,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出發之前母親千叮嚀萬囑咐她要好好表現,來的名門閨秀也很多,大家都表現得十分規矩,連眼神都是回避躲閃的。
好不容易找到可以和她說上話的姑娘,姑娘卻被身邊的侍女拉開了。
在等待的間隙裡,她去了一處花園散散心,百無聊賴地看池中微蕩的水。
哪怕是發呆,她的身子都站得直直的,看不出她有任何的懶散與無聊。
她想得那麼深,絲毫沒有發覺身後有人影逼近。
那熟悉的話音就在她身側響起,“你怎麼在這?”
她猛然間回過頭,看到身側著了錦衣華服的男人後,錯愕不已。
“你……”她驚得說不出話來,隻呆呆地看著他,精心打扮過後的人不似平時的放.浪輕浮,在錦服的襯托之下,他人也好似正經了不少,舉手投足間的氣息都是貴門長庭間生出的高雅。
他不覺皺起了眉頭,問著她,“你姓趙?來參加宮宴?”
她還沒有緩過來,“你怎麼也在這?難道你說的宴會是這?”
趕過來找她的小恬拉著她就往宮宴所在的地方走去。
兩個人都同時想到了些什麼,很默契地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