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蕭無錦仍舊很疲憊,在燈火的照映之下,似乎人遇上了一層薄薄的光輝,像是從天而降的神祗。
陳玄墨看著她,癡癡的笑了著。
蕭無錦努力的想要抬起手,撫摸眼前的人的臉頰,可是卻因為體力不支,再次昏了過去。
陳玄墨被這眼前的景象嚇傻了,他感覺像是被一盆冷水,他的手指有些發顫,一種不好的念頭是在他心底升起。
幸好理智還在,他慌慌張張的吩咐,“太醫快傳太醫。”
本來寂靜的夜晚,在這一刻被打破,所有的人都緊張兮兮的圍在一旁,死死的盯著床上的人,生怕出現什麼意外。
太醫有些疲憊的走到了床邊,她診斷了一會兒,隨後舒展了眉頭,臉上帶著放鬆的笑容說道。
“這是已經沒有大礙了,不一會兒就會再次醒來,皇上不必那麼大驚小怪。”一旁的太醫輕笑的說道。
陳玄墨這才舒展了眉頭,當所有的人離開之後,他才安心的,躺在床上,將旁邊的人摟在了懷裡。
這麼長時間精神力的高度集中,終於在此刻可以鬆懈了,陳玄墨聞著熟悉的味道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蕭無錦被一抹刺眼的光芒喚醒,她緩緩的睜開眼睛,入眼的卻是一張放大的俊臉。
眼前的男人,熟睡的樣子,給他硬朗的五官添了幾分柔和,和平日裡的高高在上的形象截然不同。
蕭無錦輕笑一聲,伸出手指情不自禁的描繪著,眼前人的五官,動作很輕柔,生怕打擾了熟睡中的人。
不知道什麼原因,眼前,那張人神共憤的臉漸漸,蘇醒,原本有些渾濁的眸子,突然變得清晰。
他有些驚喜的問道:“你什麼時候醒來的?”
蕭無錦對他神色有些疏離,她可沒有忘記他誤會她的事情,雖然之前他一直照料自己。
“剛剛才起來,不知道皇上,為何在我的床上?”蕭無錦冷冷的回答道,她彆開腦袋,不去看陳玄墨的那張臉。
陳玄墨知道蕭無錦此時是生氣了,生氣在沒有為她尋個公道。
他不怪她生氣,就連他自己都在氣自己的無能,他沉默了。
蕭無錦聽見沒了聲音,怕他走了,轉過頭發現陳玄墨還坐在床前,懸著的心放下,但嘴上還是得理不饒人道:“皇上還有事嗎?”
她殷切的看向陳玄墨,期待著他的答案,但心裡卻知道自己不能直說。因為那樣,自己會得到無數的理由,不知道哪個是真的。
“錦兒,你聽我解釋。”陳玄墨鼓起勇氣,握著她的手道。
“皇上您說便是。”蕭無錦冷漠抽回手,在得到真心的答案前,她不可能把真心再交給他。
一次又一次的“見死不救”,這心就是鐵做的,也有了裂痕。
手上空空的,陳玄墨落寞的抓了抓,對上她的眼睛,真誠說道:“安家手裡有些大半的兵權,朝中又是黨羽羅織,朕這樣做,是迫不得已。”
聽到這話的蕭無錦,心忽然空了,“也就是說,皇上為了這天下,甘願舍棄自己的女人。”話越說到最後,蕭無錦越難以控製住自己聲音不抖。她明白家國平安的道理,但想到自己是被舍棄的一個,還是心痛到不行。